”西凉和东雍两边皆是倒抽冷气声,在场的都是见过世面的,家中也一定典藏着很多的名人真迹,先贤墨宝,对于字画当然也有着很高的鉴赏能力。此幅《百鸟朝凤图》技法精密妍丽,工笔重彩、水墨写意迭相运用,笔法行云流水,花鸟灵活剔透,画工已臻人画出神的地步,堪称国之瑰宝。可是熙公主却说这是她府上一个不成器的夫侍随意之作?
这要让多少自诩大家画圣的名人雅士自惭形秽,汗颜不止啊?
也有好事者在那讨论,“这是熙公主的哪个夫侍啊?居然有此等大才?!如若没有埋没在熙公主府内,怕是早就被全国朝野推崇,早成一代名家了。”
“你不知道么?熙公主府那是卧虎又藏龙。多少大风大浪向她席卷?多少反对之声迭高淹顶?可熙公主至今依然屹立不倒,而且毫发无损。可见府中能人辈出。私藏有这样的人才,不足为奇!”
在全场的赞叹声中,江随云缓缓站起身,面色有稍许凝重,他走近程熙,朗声问,“公主殿下请直接出题吧。”
“这么等不及?输?”程熙莞尔笑着。
江随云却不为所动,淡然道,“无谓浪费这么多人的时间。”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本公主的这一题,便是请太子殿下再献墨宝,给这幅画题诗一首。如果太子殿下题诗题的好,本宫就将这幅画赠予殿下。可若是太子殿下题诗题的不好,毁了这幅画的意境和价值,那本宫就当着大伙的面,直接将这幅画撕碎毁掉,也好过留下一卷废图破诗。”
“啊?不是吧?”场下顿时一片惋惜之声,“这么好的画撕了多可惜啊?公主殿下手下留情啊。”
程熙捋了捋头发,婷婷而立,莞尔而笑。哼哼,场下的声音越来越响,求情的,大喊着不要不要的,此起彼伏,争相于耳。下面的声音越响,程熙就越得意。
突然,东雍那一边有人拍桌子了,怒喝道,“我们殿下还没题诗呢?谁说最后一定会撕?你们嚎什么嚎,号丧呢?”
得!总算是有明白人了。
没错,程熙用的就是心理战术,把筹码加大,也让江随云的压力增大,从而更加影响他的发挥。他题诗一首,何为好?如果写得只是一般的好,自然大家先入为主的便会认为配不上这幅大作,程熙手起卷落这一撕,撕的可不仅仅是一副无价之宝的画作,而是江随云连带着整个东雍的颜面啊童鞋们。
所以说,与天斗与地斗,千万不要和女人斗啊。程熙反观自己都觉得有点胆寒呐,要不是为了盗骊,她也不至于使出这么一招啊。
所以,江随云唯一致胜的可能那便是题出来的诗绝妙到能够超越刚刚大家赞誉画作之上的惊艳之声,那方是过关,才算是保全了画也保全了脸。
这一题,答案不在程熙这儿,答案在千百个有识之士对于艺术的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