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多为自己打算,趁早离开我身边,省得哪天我丢了这身份,让你处心积虑这么些年的努力皆数付诸东流。”
盗骊的脸色瞬间转白。捏着她肩膀上的手,不知觉中用上了力,像是要捏碎她的肩胛骨一般,痛入心肺,程熙这才抬眼看向了面色突变的他。
“你,就是如此看我的?”他狭长的狐狸眼突然变窄,眼里的痛楚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是有多不堪?我在你的眼里是有多不堪?”
“我……”这一刹那间,程熙已经后悔不经脑子说出了刚才那番伤人的话,她哪里会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全力营救她。他是为了救她,才会逼不得已出此下策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背上了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程熙就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她来自于二十一世纪,根深蒂固拥有的是现代思维,在她的观念中,人人生而平等,不管你是总统还是君主,杀人就得偿命,任何身份和地位,钱财和权势都不能为你提供剥夺他人性命的便利。
可是这一些,她又如何能跟他解释?咬着唇瓣,心里阵阵绞痛,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是出不了口。
盗骊退开一步,轻轻一笑撇开脸,再转过脸已是往日的淡静,那张好不容易生动起来的脸,又戴上了一贯从容慵懒的淡漠面具,冷笑道,“也罢,我本就是攀龙附凤,为了自己的目的才会一心想要保住你这个嫡长公主身份的。你说的没错,我本就是如此不堪。”
说完他便倏地站起身,走到了窗边,闷闷地背对着她,不再看她。
程熙知道他这次真的生气了,虽然以前他也经常跟她生气,但是从未如此阴沉过,那种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的低气压充斥整个船舱,真的有种连呼吸都是痛的感觉。那么善于管理表情的他,却根本控制不住地黑了脸,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生气,多心痛。
以前的盗骊对她虚以委蛇,对她假意奉承,或许为的只是她这个身份,和这个身份之后能带给他的东西。可是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他又何尝不是?她其实能够真真正正地感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
也正是因为他把她当成了重要的人,所以她口无遮拦说出的伤人的话,才会那样深深地伤害他。
心里泛起了复杂的情绪。
程熙站起身,诺诺的移动到他身后,扯扯他宽广的云袖。
他僵硬着身板,不搭理她。
“你生气了?”程熙扯着他的袖子摇了摇。
盗骊不理她,只是低头将自己的袖角扯回,她的手却顽固地拉着不放,那股赖皮劲儿,让人下一刻就会心软,可一想起她刚刚那番话,盗骊就满心郁结,黑着脸的乌云密布,低沉的无法呼吸。
“你在生我的气,对吗?”程熙不仅一只手扯着袖角不放,另一只手也加入了扯动的队伍,低低的小小的声音像是小动物一般装可爱,“向来戴好面具才会示人的盗骊大人,不仅会笑,还会生气了呢!你看,这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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