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轩昂的背影,简直服了。凑上前去,打哈哈道,“那你既然知道这花样是我画的,自然也清楚我跟莫大娘之间是有契约的吧?你可不能断了我的财路哦!”
江随云冷笑,“你还在乎这点银子?”
“哪有人会嫌钱多的?是吧?”程熙水灵灵的大眼睛瞬间变成铜钱样,还闪着金光。
江随云低头看她,淡然道,“等你回去,第一批玫瑰绣品估计已经面市了,只是……你去哪取你的百分之五利润?”
“是哦,”程熙垂了垂眸,这倒真的是个问题,突然抬睫道,“没关系啊,莫大娘不方便把银子送到熙公主府上,但很方便送到你这儿来啊!你帮我囤着,说不定我哪天落魄了,这笔银子说不定还能救命呢!”
江随云嗤笑一声,“瞎说。”以她的身份,要么顺利继位成为一国女皇,要么夺嫡失败身首异处,哪里还会有落魄这一说?转了个话题,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下次要传暗号,弄个简单易懂的。你这玫瑰花图案一出,可忙坏了滕紫屹他们了,估计现在京都的天牢地牢早已人满为患,连夜审问,严刑拷打,却仍是毫无头绪。你那……不过只是添乱!”江随云蹙着眉头,一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的模样。
“是吗?”程熙有点挫败,“哦。”
换而言之,如果不是江随云心甘情愿放她走,或许她一辈子都走不出这小小的一个岛了,悲凉无力的笑笑,她是不是得感谢他的一念之差和一念之仁?
他淡笑着看着她吃瘪,眸光一沉,一只手出其不意地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打横抱起。
正在这时,渐远渐近的脚步声出现在了院门口,“阁主,羽公子传话来,船已经准备好了。”他将怀里的她小心地交到了一名护卫的手中,交代他们路途中小心谨慎,切莫粗心放松。
其实送她回去这样的事情,只要派两名得力的护卫即可。本不需要让羽千荏亲自出马,但是他总不放心,他希望沿途有一个武功足够高的人可以守护她的安危。
护卫抱着她走了。他也不再多看一眼的回身走进了房。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他难舍的模样,更不愿意让自己坚硬冰冷的心徒然伤悲。
这是他跟她之前就说好的,“既然注定了不能在一起,那就继续做仇人吧。”这一段日子的相处,不过几天而已,怎抹得去前世今生如此深沉的仇和恨?
将柔软的心灵再次装上坚硬的外壁,他和她之间,不仅有私仇,更有国恨。他对她,对任何人都不能有情。
有情则乱,有情则乱……
船只离开了岛屿,程熙仍在昏睡,羽千荏一袭银袍站在船尾望着江随云所在的院落方向,但他没有出现。
羽千荏咬着唇,低着头,折身返回船舱,却在这时听到了一阵清越的箫声,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哀怨缠绵中,透着丝丝缕缕难以言说的不舍。
羽千荏愀然,望着箫声传来的方向,轻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