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得,江随云与她之间竟还能如此安静的相处,她一杯杯地给他续水,他一杯接着一杯地一饮而尽,不说话,也不闹,只是眼睛漠然的看着桌面。程熙不理他波澜不惊的冷漠外表下,有着怎样的暗潮汹涌。只觉得这种感觉并不坏,如果他肯放下心中的芥蒂,淡忘前世的阴影,那对她、对他都是极好的一件事情,尽管这……很难。
喝的茶壶都快见底之后,江随云才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她,眸中隐着疑惑之色,“为什么你觉得是滕擎苍或者苏子衿?”
说起正事,江随云又可以恢复到冷静平稳的冰山霸道模样了。
程熙见他终于肯开口,赶紧抓住机会套他话,侃侃道,“其实这也不难推论,柳孤城谋逆一案,尽管案情复杂,牵连甚广,可是我学到的知识中有一种母论,那就是不管案情多么扑朔迷离,参案人员多么成分复杂,优先看最后的最大得益者。因为不论这中间谁最可疑,都有可能只是烟雾,只是混淆视听的替罪羔羊。没有无缘无故的陷害,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受益。权倾一时、炙手可热的柳家就因为柳孤城的倒台短时间内分崩瓦解,当时最大的嫌疑人金氏一族,也由此下场最惨,几近灭族。从全视角中通观全案,只有滕家在柳孤城谋逆案后一举成为了文官之首,而苏家也几乎是在同时成为了武将之魁。他们的权力全部瓜分于当年的柳家。难道不是吗?”
江随云眼中闪过一丝异光,冰冷的俊颜上裂出一丝笑纹,淡淡道,“御宸熙,你果然聪明。如果当年判定谋逆案的人是你,而非当今女皇,或许我的计谋便不会那么简单便成功了。”
程熙却是摇头,“不,当‘局’者迷,还有就是当‘时’则乱。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真相才会被岁月洗涤出来。这在当时是办不到的。是身处‘当时’、‘当局’的任何人都很难办到的。”
江随云漠然着一张脸把玩着被喝干的茶杯,问,“那么你心中有答案了吗?”
“有,”程熙直视他,不放过他眼神中任何微小的闪烁,“就是苏楼月她妈对吗?”
江随云不语,不否认,却也不承认。
程熙迫视着他,清澈的眸底浮出一抹浅笑,“所以,你这次冒险潜入京都就是为了与苏楼月二次合作的,对吗?”
江随云冰寒的冷眸一眯,警惕地望着她,她的聪明和敏感超出了他的想象。她这张清纯的皮相下,果然隐藏着一颗狡猾的七窍玲珑心。这让他不得不防,却也因此内心更加躁动不安。他喜欢这种与她博弈的感觉,旗鼓相当,十分有趣,尽管他仍然可以维持表情的漠然冰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他内心多么震动,多么心潮澎湃。
有多久,多久没有这种被人挑衅的感觉了?尽管对手是她,可他依然止不住内心的兴奋。
程熙则沉浸在自己的思路连贯中,继续推论,“而艳名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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