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云对那“渔夫”点了点头,没等程熙看清楚周围环境,便推开了船舱门,拎着程熙的后领子就进了船舱。
程熙几乎是被他拖进了船舱,还没看清舱内的摆设,一下子就被他扭住了,紧接着被狠狠地扔掷在了一个约一尺高地木地塌上,幸好榻上铺着厚厚的软垫,软垫上又铺着雪白地羊绒,否则就他这力道的猛一摔,程熙身子娇贵,非得摔出内伤不可。
木地塌的角落里堆着靠枕和丝被,程熙迅速爬起身,挪到了角落处,将靠枕和丝被靠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他。
江随云却是漫不经心的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忽然一甩衣摆,在桌前的凳子上就这么坐下了,不紧不慢地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雅地嘬了一口后,随意地把玩着茶杯,歪着头看她,不发一言。
程熙忽然就有些心慌,因为此刻的江随云越是漫不经心,却代表着他在隐忍怒气,而他不经意间扫过她的那目光,简直就像是盯紧青蛙的毒蛇。
这样的眼神已经超出了程熙能承受的范围,在他的目光下,程熙浑身发抖,呆滞地回望着他,一动也动不了。
江随云慢悠悠地放下了茶杯,嗤笑了一声,冷冷道:“瞧瞧你这样子,可还有一国公主的威仪?”
程熙急急的吸了几口气,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必然已经面色惨白,但是他说得对,无论如何她是一国公主,她套进了御宸熙的躯壳里,就要将她的容华和劫难一并承担。如今,即便他真的要杀她,她也要死出堂堂正正的气魄来!
“人总是要死的嘛,又不是没死过……”程熙这样安慰自己,但心底里却在无声地呐喊:我不想死,我才十九岁,我还想知道滕紫屹到底爱不爱我,在这个世界我还一个美男都没扑成功……我实在不想死啊!
将急急吸进来的几口气长长的吐出去后,程熙镇定了少许,“咿咿啊啊”了半天,程熙猛眨眼,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
江随云了然,中指伸入茶杯中带出一滴茶水,轻轻一弹,茶水像是一支箭一般射向了程熙。脖颈边微微一痛,程熙清了清因闭穴而不舒服的嗓子,开口便问:“你会杀我吗?”
江随云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闭上眼睛仰着脸冷冷的笑着,仿佛觉得自己可笑,仿佛觉得自己可悲,那样的笑容里藏着极深的哀伤,更多则是冰冷的恨意。仿佛是程熙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可笑了,江随云微微笑着的脸慢慢扩大,哈哈大笑起来,到最后竟是笑得止不住眼泪,那模样近乎疯狂,形状可怖。
是的,这世上,唯有仇恨可以让一个人彻底疯狂。
程熙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见他终于笑够了,笑哑了,总算是不笑了。而后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倏地看向她,那双墨蓝色的双眸仿佛被滴入了浓墨般变得极黑,仿佛深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染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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