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是在闲适的品味茶香,而反观滕紫屹那一边,却已经将那边小册子翻至最后一页,然后重重摔置在了地上。从他的神情和动作上来看,这本小册子带给他的只有疑问和不爽。
程熙微微瞄了一眼那本小册子,确实看不出名堂,因为那上面记录的全是一些日期、时辰之类的数字,没有注明这些日子和时辰里发生了什么,就是一团乱,似乎并无章法。
唯一的解释权只在书写这本册子之人身上,很明显,只要盗骊不开口,滕紫屹就算把这本小册子翻烂了,也看不出一个究竟。
终于,滕紫屹不再为难自己了,抬起双眸,指着那本跟盗骊一样该死的小册子,直视着盗骊,皱眉道:“这到底是什么?”
盗骊慢慢地换了盏茶,目光悠悠,漫声道:“这是我入府五年来,公主的月事记录和行房记录啊。你没看出来么?也太不关心我们公主了。”
滕紫屹挑眉,眸中闪过一抹不解,“那怎么还会有时辰记录?”
盗骊的面色浮起一层苦笑,举起手中茶杯又饮了一口,而后缓缓道:“时辰才是关键呐,驸马大人。公主体弱,又余毒未清,受孕本就是比较困难的事,如果还不能外在协助点什么,就真的可遇不可求了。”
“你的意思是……是要……?”滕紫屹的视线久久的停留在盗骊淡然的容颜上,良久后方才缓缓收回到下垂的羽睫中。他总算是明白盗骊要如何破江随云之局了。
可是……“这受孕之事,由天不由人,半点不能强求。西凉女国的皇族又向来子嗣艰难,女皇陛下只有公主一个女儿。公主也是五年内从未,从未……”说到后面,滕紫屹快速瞄了一眼程熙,眸色幽深,轻叹无语。
盗骊只略略瞟了一眼程熙的表情,见她并无愠怒和不悦的神色,又接着道:“西凉女国的皇族之所以子嗣艰难,就是因为她们过幼就尝腥,成年后又不知节制,美男成群,纵情过欲,贪图享乐,不爱惜身体。说实在的,以公主之前的胡作非为,即便不中那阴魅之毒想要子孙满堂也是极难之事。”
听到此处,程熙终于动容了,她表示不服,“我这不是已经在改正了么?!”
盗骊冲她坦然一笑,以目光示意她稍安,仍是保持着原先的语速,“公主确实表现不错。但是公主过往实在太任性,再添中毒又深,所以如今才会如此痛苦。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程熙漂亮的秋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了正身子,道:“反正现在也回不到以前了,所以那些荒唐就此揭过。反正你只要知道现在我会完全配合你就行。别再给我整高深莫测那一套,别再给我耍故弄玄虚那一套,我要知道你完整的计划。”
盗骊狐狸眼放了放光,故意靠近程熙,附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其实一整套完整的计划,就只有两个字,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