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池冷冷的看着她,不疾不慢地道,“公主不是也声称喜欢金墨凌么?他被秦国夫人灌下过量的合欢散,差点爆-裂而亡,公主二话不说命人把他扔在乱葬岗,是金墨凌命大,像条狗一样的自己爬回公主府的。这是喜欢么?公主当然也宣扬过喜欢金墨笙,所以他不肯服软时,公主便打断了他的双腿,毁去他一身引以为傲的独步轻功。这算是喜欢了吧?可是涉及到跟东雍国的两国利益时,公主不照样默认让那东雍鬼面将军冯纶客爬上了金墨笙的床?公主可以将自己喜欢的夫侍送给别人享用,陛下又为何不能?”
“不,不是这样的。”程熙步步后退,拼命摇头,这么残忍的指控,句句淬毒,射入她的心口,太痛,太辛苦。
这些年,金氏兄弟到底承受的是些什么?
不!
不能再这样了!
夜秋池却是嘴角轻抽,冷冷一笑,“在帝王家的眼中,没有喜欢,也不会有喜欢。更枉谈有爱了。”
程熙微微一愣,看到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怒意和怨恨,情绪也在失控当中,便放软了声音,“所以,这么不堪的我,根本不值得你为我而死。趁现在还没有到无可挽回,你走吧。”
“秋池根本不介意生死。”夜秋池淡淡的道,“你知不知道,自从被公主送入宫中,每次承宠,秋池都得幻想着是在跟公主行那亲密之事方能勉强完成。你不会知道,每次伺候陛下,秋池是多么的生不如死,别人眼中的恩宠,在我这儿只是耻辱。陛下越对秋池满意,秋池就越厌恶自己。如今秋池宠冠六宫,可却已将自己厌恶至了极点。天天生活在羞耻中,却还要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强颜欢笑,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公主懂吗?想要爱的人没办法得到,却跟自己所爱之人的母亲夜-夜-笙-歌,这种难堪的感觉,公主懂吗?懂吗???”
程熙同情的看着他,却也感觉到了他似乎已经豁出去所有,因此十分危险。
果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冷冷的逼视着它,“本来秋池还要活在这种煎熬中很长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好了,陛下给了秋池一个解脱。所以临死之前,秋池要得到此生最想得到的!”
程熙扭动手腕,挣脱他的束缚,退开一步,“我不管你现在是一心想死,还是神经失常,趁本公主对你还有一丝怜悯,你最好给我滚蛋。否则,必然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转身就往门边快走。
夜秋池冷森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公主,今晚你是跑不出去的。没有人会来救你。即便陛下亲临,也会赞赏秋池识大体肯牺牲。说不定陛下现在正在考虑,如何给秋池捏造一个死的理由才能让你们母女二人皆是体面,或许陛下还在想如何将秋池厚葬,才对得起秋池这般‘为国效力’呢!”
程熙回过头,看着夜秋池那张妖孽的脸上愤恨和欲-望-糅-合,茶色的眼眸里闪着狼性的幽光,俊容有些扭曲,又带着令人胆寒的冷酷,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