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子。一阵阵秋风落叶,又常常把路上龟裂给遮了。赶车人无法正确判断,车轮压在沟坎上面,晃晃悠悠。
阳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炸药能颠爆炸,这是她们早知道的。还是阳泉自己提的试验方法。那日她们把一包药放在一个小木箱子里,远远的用绳子拉着颠。看看保险不。
哎呀,没两下就爆了。这炸药长途运输,可不是玩的,太危险了。
古时候哪有仪器测量着颠簸的程度?阳泉就用个杯子盛半下水。试了几次。她发现盛了大概一半,水要是能颠出杯来,十次中六次要颠爆炸。
这样,沥重严令春兰管起运炸药的安全事宜。这丫头死心眼,一路上目不转睛就盯着这个杯子。结果她成了车队最高权威。
稍稍走快了一点,杯中水也就是稍有晃荡,春兰就骂赶车的:
“慢点陈二,你不要命了?”
赶车的陈二还真听话。春兰刚一吆喝,他立刻就拉辕马的嚼子。陈二的车打头,他一慢,整个队伍就慢下来。
春兰是阳泉曾经的大丫环,二人关系亲如姐妹。她跟陈二成家后,还来阳泉家帮忙,也不光是为几两银子,主要是舍不得她们要好的感情。
一灯油离铁匠营马车路大概百里地。这一百里可是受了罪了。开始的时候,阳泉还有性子忍着。
但是慢不行快不行,没走几里她就忍不住了。心想,老牛破车的,这得走到什么时候?要是我们没赶到,敌人先就过了一灯油,哪可怎么办?
越想越急,越想心里越没底。这次炸药攻敌,那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失败了,敌人大队人马杀过来,三横还在铁匠炉打枪,可怎么得了?
于是阳泉把铁匠营掌柜的谱儿摆出来,叫春兰闭嘴。阳泉道:
“稍稍快几步,不碍事的。我心里有数!
“阳泉姐,不行,不能走快了。”春兰认真道。
“哎,我是头你是头?”阳泉把眼一瞪,胸脯挺得高高的。
春兰嘴一噘,说道,
“阳泉姐,当然你是头。但大伙都说好了的,我就管这杯水!”
“你比我大?”阳泉又高了几度声音道。
“不比你大,阳泉姐,但我管你!”春兰就是一个不好,死性。这也是沥重非让她管安全不可的原因。
阳泉,气急败坏地说:
“嘿,我说你这丫头!赶车的谁呀,哦,陈二,别听你屋里的,给我紧走!”
“停,不服我管,谁也别走!”春兰‘嘭’地跳下车,把双手一叉,拦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