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吃饭,我用草木灰擦锅,没把我累死。”
“死心眼,”沥重嗔道,“那买锅也回柳林买呀,这么沉的东西。”
“将军大人,这你可不知道了。柳林锅可都是我们铁匠营铸的。”
“那你买都不用买了。”沥重说。
“可我们的锅是铁的。”三横犟道。
“铁的有关系吗?”沥重疑道。
“当然。大夏锅是铜的。没铜锅做不出真正的羌菜。”
“可你一瘸一拐,身子还虚着,拿这么沉的锅。”
“过这村没这个店啦。你知道,羌菜讲究大火爆炒。宋人做饭烧麦秸,本比不上夏人烧柴火硬。我用了风箱,那火头有了,可味还不正。啊呀捉摸多少日子,才整明白。鲁班爷讲话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怎么说?”沥重问。
“我们这是:‘菜欲得其味,必须好炊具。’”
“噢。”沥重不由心中一热,点头又道,
“我哪有那么矫情?”
“不,你远离故土,再吃不好,怎么办?”
三横边说,边上了车。兵士们帮忙放好了铜锅铁锤,车队继续前行。
晌午时分,大家都有些饿了。刚巧道边有个烧饼店,沥重命停车吃饭。三横撑下车,亲去买饭。不大会儿,他笑眯眯地把火烧递给沥重。两人正食间,沥重像发现了什么,问道:
“哎,你这火烧怎么一半一半的?你那半我看看。噢,你的一半没芝麻,芝麻的全给我了?”沥重奇怪道。
“嗨,这烧饼宋夏金处处都是吊炉烤的,所以只能一面蘸芝麻。中间切一刀,为了夹肉。可烧饼店没有牛羊肉了,摊两个鸡蛋它也不好吃呀。再不给你上点芝麻,怕你不开胃。大病未愈,不多吃点怎么行?”
“嗯,芝麻的是好吃,你不能多买几个吗?”
“咱们人多,他店小。所有吃食都包圆了。”
“那你呐?只吃没芝麻的一半?”沥重不由感动。
“我是铁匠,怎么着都行嘛。”
“。。。”
车队日行夜宿,一路无话。数日后来到了宋夏交界之处。车行至此,为一山间小道。
此地路分三向,四面环山。道旁奇峰陡峭,怪石林立,古木参天。把日头也遮了去。林中风声呼啸,偶尔远方似有狼嚎,凄惨之声不可言状。
三横见地形险要,嘱咐车队快行。以期早过此危境。不料,此时车轮吱吱之声又起。下车查看见车轴,业已磨去大半。那原来上的兔油草木灰也基本不见了。
三横见沥重始终不见太好,不宜颠簸而行。只好命车队停下,他再去打猎烧灰。
不成想火刚点上,耳轮只听‘堂堂’锣声作响。一彪山贼各举刀抢呼啸而至。
但见为首二人,各有身材。虎背熊腰,青面獠牙,狰狞可怖。跨下马,掌中大铁刀,总有二十余斤。身边喽罗,也是人人摩拳擦掌。
此时三横与沥重仍皆非常虚弱,几不能战。这巨大危险,是从天而降。
73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