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得紧!
“你们别这样。”爱卿很是低落,又尴尬不已地道,“有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朕是皇帝,既然答应了你们,又怎么可以轻易地抹去?朕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置此事,所以才想出一个下下策,你们权当是笑话看就行了,千万!千万——别往心里去,不然朕就……没脸再见你们了。”
“皇上。”景霆瑞低声地叫道,伸手握住了爱卿的右臂。
“皇兄。”与此同时,炎也伸出手,牵住了爱卿的左臂,这一幕场景似曾相识,让爱卿不觉一愣。
“您无需这样自责,”景霆瑞看了一眼炎,就继续对爱卿说道,“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您却为此感到无措,说明您即使不能赴约,也依然把我……我们放在心上,这对微臣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皇兄。”炎则是和颜悦色地接着说道,“见到您这样为难,臣弟才感到过意不去,骑马嘛,下回再约过便是,您千万别太在意了。”
“瑞瑞、炎儿……你们……!”爱卿已经是感动了泪眼婆娑,硬是忍着才没掉下泪来,他们两个都是这般的善解人意,何愁将来不会握手言和呢?
“还有你,景霆瑞,你刚才说什么皇上何必委屈,简直是以下犯上!皇上要怎么做事,还需要你来教训吗?你这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对皇兄指手画脚的!”
爱卿还沉醉在美好的气氛当中,炎愤愤不平的声音如同晴空霹雳,瞬间击碎了他美好的念想。
“微臣只是有话直说,要说以下犯上,王爷您的手不正搭着龙体吗?”景霆瑞犀利的目光盯在炎那抓着龙袖的手。
“我们是兄弟,搭着么怎么了?怎么可能与你并为一谈?”
“就算是亲兄弟也有君臣之分,您这是要造反么?”景霆瑞俊眉一挑,语气愈发地不客气了。
“你才造反呢!你的手不也抓着皇兄吗?”炎一脸气恼地道,“竟还倒打一耙?!”
“皇上方才蹲得久了,腿麻,微臣这是搀扶一把,以免皇上跌倒,有伤龙体。”景霆瑞的回答是有理有据,理直气壮。
“哈!这么巧,本王爷也是此意。”炎像是要与景霆瑞杠上,不肯退让一步。
“是吗?但微臣怎么没看出来您有搀扶的意思……”很显然,景霆瑞也不肯让。
“好了!朕现在好得很,不如你们两个都放手吧?”爱卿不得不出言制止,因为他们二人不但斗嘴,竟还暗暗地较劲,把爱卿往各自的那边拉扯,爱卿可以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渐渐增大,不禁头上冒出冷汗。
景霆瑞和炎都看了一眼笑得极为僵硬的爱卿,便同时把手松开了,并稍稍退后一些。
爱卿一直被这两个身高马大的人围着,还真有点透不过气呢。
“皇兄,今天是臣弟太过造次,惹您担忧了,臣弟这就回去闭门思过。”炎抱拳,诚心诚意地说。
“闭门思过就免了,毕竟皇兄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爱卿微微笑着,满脸疼爱地看着这个宝贝弟弟,“下一次,等朕得闲了,再与你一同骑马。”
“好,臣弟今日先行告退,还请皇上多多保重龙体,切勿忙坏了身子。”炎抱拳道,他是想留下陪着爱卿的,但眼前的景霆瑞实在太碍眼了,不但狂妄至极,对待爱卿的态度也是相当随便,完全不像是一个臣子!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气到失控,与景霆瑞交起手来,那样的话,皇兄就很难做了,他才选择退出的。
“对了,炎儿。”爱卿却叫住了炎,很是关切地问,“朕有一事要问你。”
“什么事?”炎极为恭顺地问道。
“你近日里,怎么总去太医院?”爱卿检查般地看着炎,有些担心地道,“御药房的总管大臣与朕说,您领走好些‘天蚕纱’,这是用以治疗腐肌用的,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回皇兄,臣弟从头到脚都很好,是臣弟的爱马不小心在泥坑里崴脚,皮肉都破了,听闻天蚕纱裹上创伤药再敷在马腿上,伤口就会很快痊愈,所以臣弟这才冒然地去御药房讨天蚕纱,以为此事甚小,未有向您禀告,让您如此忧虑,臣弟深感歉意!”
这番说完,炎诚惶诚恐地鞠了一躬。
“原来如此。”爱卿不禁松了口气,转而笑道,“你不必向朕道歉,只要你没事,便比什么都好。”
“皇上对弟妹们的事情,可真上心。”景霆瑞说,“这么细微的事情都会关注到。”
“父皇和爹爹不在,朕身为长兄,自然要多关照一下他们。”爱卿抬头看着景霆瑞道:“朕也是很关心你的,景大将军。”
“微臣只是一名臣子,不应让皇上替微臣操心的。”景霆瑞却道,他不想因为这种事,在爱卿的面前与炎争宠,可是却无法抑制心底涌起的醋意。
或许是因为爱卿对几个弟妹们太过上心了吧。即便亲王和公主都有御医照看,他还是不放心,时常让御医呈上《脉案》来检阅一二。
这脉案里,记载的是太医院的御医给亲王和公主,请平安脉的详细情况。
所以弟妹们的身子最近有无不妥?吃过那些汤药?可曾用过补品,又吃了哪些东西?爱卿都有一个清楚的了解。
待宴请他们时,爱卿也会知道该预备什么菜合适,对爱卿来说,照顾他们是理所当然之事,与平时繁忙的政务并不冲突。
但对景霆瑞来说,这些人、这些事全都抢去了爱卿的注意力,明知不该嫉妒,却依然抑制不住地产生反感,尤其对那个“居心不良”的炎,他压根没有好好看待爱卿给他的关爱和善意,反倒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妄念。
“皇兄对臣弟的关爱,臣弟定当铭记于心,会好好善待自个儿的身子。”炎笑了起来,唇红齿白,分外地好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