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大转变就是自这开始的,陆贞莲对整个事情的彻底怀疑也是因这而起。她家里是怎么个条件,她自己再也清楚不过,虽然靠着死去的父亲留下来的手艺,她娘俩的日子能过下去,却也不至于到富足的地步。但在她准备嫁衣、她娘替她张罗着嫁妆的时候,她却觉得不对劲了。
那一床一床的新被褥,还有一系列梳妆的梨木台子,好几副头面首饰,缎子做的行如流水的衣裳,怎么看都不像是她这样的小门小户能拿出来的。
她质问母亲,老太太含糊其辞,一会说是她爹留下来的她没动的东西变卖来的,就为她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出嫁;一会儿又说是赵子瑞下的聘礼里面带的。
陆贞莲心里亮亮堂堂的,不管是哪种说法,都圆不上她娘的话。爹老实,走的时候家里还不如现在,再说了,就她娘这身子骨,她又几乎日日陪着她,她哪来的时间去换被面衣服?说是赵子瑞下的聘礼就更不靠谱了,那聘礼她也是看过的,十几箱东西挨个看过,根本就没这些……
等等,十几箱聘礼?陆贞莲觉得不对劲了,他哪来这么多钱?
重重疑惑砸在她心间,又没个能与她商量的人,她只能将这些埋下来,自己慢慢思索发现。
老话说的好,雪地里是埋不住死人的。事实真相,总有见得太阳的那一天。
陆贞莲看到真相的这一天,就是在她嫁人的时候。
这天她起了个一大早,比她以往这十几年起的还要早,坐在妆匣前,穿好大红的嫁衣,等着她上了岁数的娘替她梳好头发,戴上凤冠霞帔。
最后一支簪落到头上,铜镜里映出来个她不熟悉的模样。
火红的嫁衣绣着龙凤等祥瑞的图案,灼的她心颤,老太太抚过那嫁衣,叹了句,“老了啊!”
迎亲的队伍压着吉时来,人高马大的赵子瑞穿上喜服倒也像那么一回事,只见他跨着大步走进院子,一把背起陆贞莲,就上了外面的花轿。
唢呐锣鼓震天响的热闹,陆贞莲也看不见,只觉得这路走的格外漫长,似乎是绕着城走了一圈。
下轿时依旧是赵子瑞背的她,鞭炮声中,她听得有人不住的起哄,可她却看不见,因为一块盖头遮了她的眼。
脚踏到实地上时就是要拜堂成亲了,在喜婆的指挥下,她握着那沉甸甸的红绸,跟着拜了三拜,在高声的呼喊下,这就算是礼成了。
送她进新房时,眼前还是红艳艳的一片,喜娘说这帕子得新郎官接才行。
她不知道结婚是这样辛苦,等待是漫长的,不过她也没闲下来,在脑子里思考着这些天的事。
因为太出神,赵子瑞醉醺醺的进来时她都不知道。
眼前忽的一闪,亮光扑面而来,与之一同闯入她眼帘的,还有同样红的一抹身影。赵子瑞摇摇晃晃的坐到她身旁,抱着她说,“贞莲,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浓郁的酒气扑面...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