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端午的天格外的热,虽是我娶夫,可发冠的重量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少,再加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礼服,压的我直不起身来。
良栖按例依旧守在我左右,挺拔的身形如同一颗松柏。
安琅齐的话还回响在我脑海中,那句“我会”,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沉静了十六年的心。
“良栖,你有喜欢的人吗?”
被叫中的人一愣,抿了抿唇,道,“有的。”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连良栖都有喜欢的人了,而我却还不知道。
“你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说出来,寡人为你们赐了婚,你今年也有二十四了,也该是成家的年纪了。”
“她——”良栖沉默了半响,拒绝了我的好意,“她不是哪家的千金,而是在宫中,微臣还是想凭自己的本事博她的青眼,陛下的好意,微臣就心领了。”
也在宫中?我想了想,觉得应是哪宫的宫女,刚想张口说“凭你的身份,要娶哪家姑娘人家会不愿?”但又想到昨夜里我与安琅齐的对话,当时他怎么说的,我又是如何回的,便闭了嘴,终结了这个话题。
可我确实是从来不知道良栖也是这般的有心,既然人家不愿,我也不好强求,原本也没想着替他张罗张罗,便顺着他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那你说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应当是有了软肋,又有了铠甲。”他沉默了一下,说出他理解的答案来。
“铠甲软肋?”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如此新鲜的答案,“作何解?”
向来严肃的良栖却是笑了,耐心的同我解释,“当微臣喜欢那个人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微臣心中便有了顾虑,这不就是软肋?而微臣又想到她,就有了向前的动力,多苦多累都不怕了,可不就是有了铠甲?”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点点头。
可他却有了问题了,眸子里透着迟疑,问道,“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种问题?可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吉时已到!请陛下前去迎亲!”
“寡人——”我刚想回答他我也不知道,外面却响起了礼官的催促声,为了不耽误吉时,我提起裙摆,也不用宫婢扶着便出了殿门,因此忽略了身后人尾音中的落寞。
***气已有热的苗头,担心我吃不消这温度,细心的良栖在我临上马时塞给我一瓶降暑的清凉油,这才看着我上马去迎亲。
娶亲从来不是个容易的事,按照礼数,我需亲自上行宫迎安琅齐,然后一同乘着七十二人同抬的喜轿经过闹市到太庙,在向我大青列祖列宗行三跪九叩大礼后,再由太庙环城一周回皇宫,以昭示我皇恩浩荡,与民同乐。
这都不算什么,最难受的是回宫后接受百官朝拜恭贺,那大小官员几百十来号人,武将还行,文臣是一个比一个能说,等到全部拜完已经到晚上了,我顶着千金重的脑袋,终于明白为何我大青皇室血脉单薄了。
这娶一个凤君就这么累,要真是三妻四妾,还不得把我给累趴了?
夜宴上基本上是靠强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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