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起来怪怪的。
凌绪却不觉得有什么,还把宁阳抱起来放到筐子里,拉着马在院子里转圈!
宁阳哪里坐过这个?兴奋得大叫:“跑起来!跑起来!”
众人:“……”
恐坛子相互碰撞再破了,中间垫上了很多酒糟,嗯,无论如何晃荡也不要紧了。
凌绪道:“嗯,就这么给我盖结实了,等到了东南再拆。这么远的路,也不怕破了。”
云叶点点头,“这是第一批,再过个十天半月的就可以喝了。”
“等你快喝完了,就给宁寒发信,我让梁氏货帮的人给你们送去。”
“坚持喝上一年半载的,若是实在无效,就算了。白浪费那钱,蛇鞭酒酒也不是好味道。”
凌绪笑道:“不怕。太医说了,上了年纪的人喝了也极好。爹跟娘都身子骨不好,我们凌府虽然败了,这点儿酒钱我还拿得出来。”
“只是,还望表嫂可怜一下我们这些穷人,不要赚得太多就好了啦!”
一席话说得院中的众人都笑了,黄掌柜跟两个儿子自然不敢插嘴,只在一旁帮手收拾酒坛子。
云叶笑着道:“我若是跟你要价太高,倒显得心狠。又恐怕你过去搜刮民脂民膏,祸害当地百姓。”
“黄掌柜,你去算算这价钱,咱们也不挣他什么钱,只当我为了孩子们积德。”
看黄掌柜答应着走了,云叶转脸看向凌绪,真诚地道:“若是有些作用,你跟月华能生个儿子,我跟你表哥也少担心你些。”
凌绪突然眼睛一热,忙稳住了心神,道:“谢表嫂。我知道你跟表哥看着冷,其实都是热心的人。”
“别看表哥对我非打即骂的,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我。这次月华跟着皇后闹十皇子的事儿,要不是表哥,恐怕我们凌府会被贬为庶民也未可知。”
凌绪看着云叶,道:“还有一事,我也是不久前刚知道的。已经跟表哥说了,表哥打了我一顿 。”
“恐你生气,不让告诉你,我却一直心里不安。虽然是月华做的事儿,到底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你只管冲着我来。”
“月华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表嫂你就别记恨她了。我皮糙肉厚,想打只管打吧!”
一席话说得云叶莫名其妙 ,“什么事儿啊?”
凌绪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话都说倒这个份儿上了,也不是避开不谈的时候。
便道:“说起来也有十几年了。还是你最初跟着表哥,住在凌府给皇上做饭那次。”
“那天晚上,有个凌府的厨师进到你屋子里,后来被表哥给杀了。还有母亲带着众人过去捉……”
凌绪咽了一口唾沫,到底把“奸”字给咽了下去,道:“那些,都是月华安排的!”
“为了凌烟讨好凌烟,月华也是费尽心机,倒是害了你。我十分过意不去,表嫂,我在这里给你说声对不住!”
说着,便弯腰给白了脸的云叶深深鞠了一躬!
云叶当真没想到,十几年之前的事儿,竟然今日才知道原委!
没想到,月华公主竟然是个如此心思歹毒的女人!
十几年前,她那时不过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女子!
又是一国公主,怎么能想出来,这么恶毒又无耻的主意呢!
凌绪脸色灰败,道:“她那时也是为了烟儿,说起来还是为了我……幸好没有铸成大错。”
“我跟凌烟还有那厨师,都当场受到了表哥的惩处。只有月华,因为凌烟未说,大家也实在没想到是月华出的主意。”
“这么十几年,月华也受到了报应。表嫂,你还如此想着我们,为了我们的子嗣,还专门做了这药酒,我凌绪真是无话可说!”
云叶渐渐平复了初听此事的诧异和愤怒,看着不远处虎头虎脑的宁阳,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凌绪淡淡地道:“是啊。”
“都说子女是父母积来的。若是如此,看来你真该让月华多做几件善事了。”
凌绪正了脸色,道:“不仅是她,即便是我,也该做些什么。一把年纪却一事无成,也难怪世人看不起我。”
云叶点点头,道:“知道这些就还不晚。等你到了任上,可要造福一方百姓、留名青史。”
“即便做不到万民敬仰,也不可鱼肉百姓、遭人唾骂!”
凌绪突然笑了,道:“放心吧。我凌绪说起来也是宁寒的师弟,这县令还是他起头联名保举的,说什么也不能丢了表哥的脸不是。”
云叶默了一会儿,问:“凌府准备什么时候走?”
凌绪道:“父亲跟母亲都没情没绪的,也就没有挑什么黄道吉日。”
“只说,什么时候收拾好了、就什么时候走。左右再过十天半月,这伏天也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