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听了去。给我说的怪厉害,看你在婆家受那气!小心着你自己吧。”
朵儿有些不服气,“我受气,是因为肚子不争气!药也吃了、钱也花了,就是生不出!娘,是不是你跟爹干得坏事儿太多,报应到我身上了?”
穆氏涨红了脸,气得结结巴巴地道:“我……跟你爹干什么坏事儿……”
朵儿“嗤”了一声,“大伯家的地你们不是硬占的?修祖坟的时候,你俩出了几个钱儿?还教唆我姐害前房的儿子……”
“朵儿!”穆氏吓得脸都白了,一声厉喝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穆氏只得压低了声音,骂了朵儿几句。
朵儿阴测测地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只管拿住云强媳妇,我跟姐回娘家也有顿好饭吃!我是生不出儿子,不是有人生出来了吗?她再生儿子,到底还是个妾!”
“只要有我一天活着,他们的儿子就得叫声娘!有二姐夫这个县令老爷在,我看他敢休了我?等孩子再大些,你们以为我还会留着那女人!”
花儿便吓白了脸,眼睛忙四处看了看,小声道:“朵儿,可不敢再生害人的心思。你看看我……”
说着,花儿的眼睛便红了。
本来姓曲的男人对花儿还好,要不是害他的儿子,花儿哪里就到这地步了?
此时听朵儿生出害那小妾的心,花儿自然是极为担心的。
穆氏眯缝起了眼睛,看看身边没人,对朵儿道:“你倒小心着他们两个合伙害你!”
朵儿“嗤”地一声,“有二姐夫在,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咱家的几个没本事,大伯家的几个有本事就够了。孩子小,我且留着她招呼孩子呢!等过了四五岁,孩子能离手了,哼……”
穆氏竟点头,“好!这才是我云家的女儿!”
花儿忙道:“娘,我走了。”说完,吓得转身走了。
穆氏知道花儿一点儿家不当的,此时走 ,也必定是她男人的意思,只得送了出去。
朵儿是一个人,蹭着花儿男人雇的马车一起过来的,自然走时也要一起走。
见穆氏送自己家的两个女儿,众人不由得又开始低声议论。
穆氏只当没听到,心中虽然恼,到底自己是主家,不好嚷嚷。看着马车走远,这才笑吟吟地回来招呼客人。
村里的人多已经回去了,原家的人还在那里啰嗦。穆氏跟云二虽烦,却也不能赶人,只得陪着笑脸说了会儿话。
看看天已黄昏,再不走 ,真该留着他们吃晚饭了!
穆氏便给刘巧嘴使眼色。
刘巧嘴说了这个媒,从原家拿的好处不少;当然了,到底跟穆氏有些亲戚关系,见了穆氏的眼色,便知道穆氏的意思了。
原家人不走,晚上还要管一顿饭的。几十口子人一顿好酒、好菜,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银子啊!他们不走,云家自然不能开口撵人,此时便是自己这个媒婆的责任了!
刘巧嘴也吃饱喝足了,打着饱嗝站了起来,对原家的女人们说:“新娘子到家了,你们就放心吧。若是没有什么,便该回了。”
几个女人见孩子们该得的得了、该拿的拿了,男人们也撑得不行,总不好再要些剩菜回去!再加上刘巧嘴催着“天黑不好走”什么的,几个女人也就跟穆氏几个客套了两句,召集了原家的人,走了。
打发走了娘家人,穆氏跟云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转脸看着院中老神在在的容木栓一家四口,有些皱眉。
云氏见穆氏过来,恐她开口赶人,立即道:“二嫂,忙了一天累得够呛 ,天也这么晚了,我们家路远,今儿个就不走了。”
穆氏一噎,“你们忙什么了?吃饭才来,懒得手都没抬,累着你们什么了?”
云二也皱眉,“家里新添了个人,哪里还有地方住?趁着天还没黑,收拾点儿剩菜,赶紧回家吧。”
容木栓不说话,只管抽着旱烟袋。
云氏不高兴了,“二哥,哪有你这样儿的?亲妹子几年不来,这来了给你们装光、撑门面的,你怎么能卸磨杀驴呢!”
云强走了过来,看着云氏道:“姑、姑父,不是不留你们。我们家就这么屁大点儿地方,哪能住开你们一家四口子?云争家是你大哥家,他们家三处院子几十间房,吃喝又好,去他们家吧。”
云二也嘀嘀咕咕地道:“要说住下,也该是花儿和朵儿这两个小姑奶奶,哪里轮到你这个老姑奶奶?!”
容刚和秀丽到底是一二十岁的大人了,很要脸面的,听三人都不欢迎自己家人住下,便道:“走就走!谁稀罕住你家这破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