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夜里也是自己搂着。
春儿或者小荷依然睡在旁边的小床上,看起来西间有些拥挤。
好在孩子是吃母乳的,很乖;夜里哼哼唧唧的,云叶一给喂奶,孩子便不闹了。
业善极少抱孩子。
云叶对他,还是不怎么放心。
虽然他真要做什么,自己无论如何是挡不住的;但是,在自己眼前,云叶还是不愿意把孩子交到业善手中。
业善身份使然,多年养成的警觉,孩子一有动静便醒了,一夜几乎没合眼。
早上,云叶见业善眼有血丝,心中明白必是孩子打扰到他,趁机又道:“孩子夜里会哭闹,耽误你休息,我带孩子住厢房!”
业善脸色不虞,“不许!以后莫再提此事!”
说完,眼睛看着云叶怀中,正瞪着大眼睛冲着自己咿咿呀呀的宁远,业善的心也变得柔软。
看看小婴儿满是小坑的小手冲着自己摇晃,业善的手动了动,终于还是抬了起来。
云叶把业善的纠结看在眼中,其实自己也很纠结。
若是两人关系亲密,业善便不会加害孩子;若是孩子跟业善太亲,宁寒如何自处?
不等想好,怀中一轻,孩子已经到了业善怀中。
业善抱着宁远,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这是他的儿子!仇人的儿子!
软软香香的一团,正沉甸甸地窝在自己怀中,全心信赖、毫无防备。
自己一个用力,他便会粉身碎骨!
业善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恶,转眼看向云叶。
云叶正淡淡地微笑着,就这么眼神温柔地看着自己。
业善突然便低了头,轻轻合拢双臂,把孩子紧紧抱在怀中,把脸埋在婴儿颈窝。
孩子的奶香萦绕在鼻端,因为被自己的头发拂过,宁远发出咯咯的笑声。
宁远的小手猛地抓住了业善的长发,挥舞起来。
业善被扯得疼,又不敢乱挣,竟直不起脖子来了!
云叶低笑,抬手分开宁远的手,嗔道:“臭小子,就会乱抓!”
院门口,张管家和春儿、奴仆们看着这一幕,都高兴得很。
主子们和好,家里才和睦啊!
听众人低笑,业善突然有些囧。
又紧紧地抱了孩子一下,把宁远放在云叶怀中,有些狼狈地道:“我有事,这几日都不回来了。”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云叶看着业善挺拔的背影,暗暗摇头,不过就是一个大男孩嘛!
说起来,业善比宁寒大上一两岁,不过就是二十三四。在现代,也就是大学生的年龄!
业善来到前院,吩咐众侍卫跟着,众人去了镖局。
镖局里都是以前的将士,业善十分信赖的将士。
云叶开了馆子,消息很快便传到宁寒耳中,那混蛋不日必将南下,带走云叶和宁远!
一想到这个,业善就心里冒火,恶向胆边生!发誓要对宁寒一路追杀!
并立即通知周边几城的将士,朝京城集结!
业善把镖局暂时关张,带着众人,直奔京城而去。沿途设置无数障碍,只等对宁寒一路截杀!
云叶这个和平年代长大的生意人,哪里能想到这些,只当业善金盆洗手、忙乎生意去了。
见业善走了,云叶把孩子交给奶娘和春儿、小荷三人,自己又匆匆赶去了馆子。
今天又有两个回来的厨师,张管家招聘的新人也够了,云叶指点着他们开始了厨艺学习。
不到中午,云叶便回府了。孩子小,云叶舍不得长时间离开。
对于宁远,云叶是心存愧疚的。
怀着这孩子时,自己一直闷闷不乐;孩子生下来几个月了,还没见过父亲和哥哥……
所以,云叶在馆子和生意上放的精力和时间都不多。
馆子没开业,冯村的人一直没见过来。
听张管事说,他们的生意不错,馆子虽然关了,但是村子里的产出,都给大军送去了。
厨师和伙计们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齐掌柜和原账房也在半个月后赶了回来。
见果真是云叶在馆子里,两人都哭了!直说:“老天有眼,保佑夫人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云叶见两人苍老了不少,也掉了眼泪,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都过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了。大家一起好好干吧。”
众人情绪平复,听两人问这一年去哪里了,云叶避而不答,只是问:“当家的还不知道我回来,你们尽快给他传个信儿吧。”
齐掌柜忙连连点头,道:“当家的各处找你去了,临走时吩咐咱们,一有夫人的信儿,就去京城宁府找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