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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和夜倾昱匆忙赶到凤府的时候,才走到凤婉的院子门口,就见到跪了满院的下人,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
他们两人相视了一眼,便赶忙朝着房中走去。
因着伤到的小腹的位置,太医医治多有不便,是以夜倾君从一开始就让人去靖安王府请了紫鸢过来,此刻她正在内间为凤婉诊治。
夜倾君面色暗沉的坐在椅子上,还算强壮的小身板却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场。
凤家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屋内,战战兢兢的等着夜倾君训话的样子。
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屋中的情况,夜倾昱却伸手扯住了凤卿,“我不便进去,让君儿自己处理吧!”
不管今日君儿在这做了什么,旁人都会当他当成一个尚未成熟的小孩子,但若是自己在场的话,他的行为就成了仗势欺人了。
所以,夜倾昱觉得他不便在场。
听闻他如此说,凤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便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去她的院中等她。
缓步走进房中的时候,夜倾君在见到凤卿的那一刻,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却依旧阴沉的很。
“将军姐姐。”
“眼下情况如何?”说着话,凤卿朝着里间看了一眼,却见纱幔后正在为凤婉医治的身影不似太医的样子。
“我请了紫鸢过来,她正为婉儿诊治。”
话落,夜倾君忽然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语气骤然变得冷肃,“婉儿今日若是发生了何事的话,诸位便等着给她陪葬吧!”
“十二殿下……”
“本殿一早就说过,婉儿是本殿将来的王妃,如今她在这府里发生了意外,你们难辞其咎。”
“这……咱们也不知道……”一听夜倾君打算追究他们的责任,凤厉下意识的开口辩解着,但是在对视上夜倾君那双愠怒的双眸中,最终还是没了声音。
皇家的人他得罪不起,虽然不想死,但是只怕顶撞夜倾君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房中一时没有了声音,只剩下一群女眷的啜泣声。
凤卿本打算去内间瞧瞧凤婉的情况,可是余光瞥见紧张的发抖的萧蕊,她的眸光不觉一闪。
对比一旁的凤馨,萧蕊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些。
按照她对她们两人的了解,萧蕊远比凤馨要聪明一些,心思自然也更加稳重,那她今日为何会露出如此惶恐的神色呢?
心下一时生疑,凤卿便缓步走到了萧蕊的面前。
看着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圈淡紫色的裙摆,萧蕊的眸光倏然一凝,随后神色慌乱的缓缓抬起了头,对视上凤卿那双傲然的凤眸。
“你怎么这么害怕的样子?”淡淡的望着萧蕊的眼睛,凤卿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听闻凤卿的话,屋中的众人都不禁将视线落到了萧蕊的身上,果然发现她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儿。
“我……我这是担心,我担心婉儿的身子不行吗……”
“行,你有这份心最好。”冷冷的收回了目光,凤卿便不再多言,径自走进了内间。
看着床榻旁那盆触目惊心的血水,即便素日稳重如凤卿也不禁心下一紧。
流了这么多的鲜血,又是伤到了小腹,凤婉这次的伤可谓是不轻。
不过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为何千行和燕漓没有守在她这儿,而且至今也没有见到他们两人回来,到底是跑到哪去了?
见凤婉一直闭紧了双眸,脸色惨白一片,唇瓣也干燥的毫无血色,满头的大汗,凤卿不禁上前握住了她纤细的小手。
“她的情况怎么样?”
“流血太多了,我已经帮她施针止住了血,勉强能保住一命,不过……”
“什么?”
“凤婉姑娘伤到的是腹部,我施针封住她穴道的同时,多少会对她的身体有些损伤,恐怕日后于子嗣的问题上会有些问题。”
一听紫鸢这话,凤卿握着凤婉的手不禁一紧。
她还这样小,甚至还未到及笄的年纪,居然就要面对这样残酷的事情吗?
察觉到凤卿身上张扬的怒气,紫鸢的脸色也不禁微沉,“凤姑娘,我只能暂且保住凤婉姑娘的性命,不过你放心,之后我会尽量想办法治好她的。”
“……有劳。”
瞧着凤婉在昏迷中都咬紧了牙关,硬是一声呻吟都没有,凤卿的心里便觉得愈发的愤怒。
几步走出了内间,她气势汹汹的一把扯过萧蕊,眼中杀气凛然的朝她说道,“如果最后凤婉的身子有任何不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将军姐姐,可是婉儿有何事吗?”听闻凤卿如此说,夜倾君顿时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伤的有些重。”见这里人多,凤卿便没有照实言说。
若是被何人将凤婉不易有孕的消息传了出去,怕是会对她的名声不好。
猛地一把松开了萧蕊,凤卿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随后便匆匆走了出去。
再说萧蕊被凤卿这般一威胁,整个人都懵懵的跌坐在了地上,眼睛空洞无神的望着某一处,眼中的恐惧之色是那么的明显。
悄悄的上前伸手将萧蕊搂进了怀里,凤婧怨恨的瞪了一眼凤卿离开的方向,回神的时候却不妨正好对视上夜倾君那双暴怒的眼眸。
就在凤卿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时候,谁知他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竟微微笑了,唇边两个大大的梨涡将他整个人都显得无害又纯真。
但是凤荀见他这副模样,心下却不禁一凉,约莫着今日的事情必然是不能善了了。
夜家的男人有几个是好惹的,这位十二殿下虽是看起来年纪尚小,但是能够在大皇子的打压下平安的活到现在,这当中除了有三皇子和当今的太子殿下保护的缘故,必然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在。
今夜,怕是注定难以安眠了。
……
因着凤婉伤的极重,加之之前的旧伤,这么一折腾险些将小命都丢了,紫鸢一直忙到了次日天明时分,才算是能够彻底确定她无碍。
而她在里间医治了凤婉多久,凤家无论主仆便都在外面候了多久。
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就这么整晚的跪在了地上,便是凤荀这样的练武之人都有些扛不住,更何况凤馨、萧蕊这样的娇小姐。
好在最终凤婉的性命被保住了,他们也跟着喘了一口大气。
走出凤婉房间的时候,萧蕊的双腿还在打颤,和凤婧两人相互搀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可是不料她们才进房,便见御林军将她们的院子给包围了。
见状,萧蕊顿时吓得不行,只以为夜倾君这就要吩咐人来将她抓走了。
“娘,这可怎么办啊?”
“别怕、别怕啊……”将萧蕊紧紧的护在怀里,凤婧口中说着安抚的话,可是她自己的心里也被吓得不行,连嘴唇都发白了。
母女俩就这般战战兢兢的提防着外面的御林军,生怕他们突然之间就冲进来将她们抓走,可是她们也不想想,倘或对方真的要拿人的话,又岂是她们能够提防的住的。
不过对方虽然没有强行闯进来却也不离开,她们在院中的行动倒都是自如的,但是一旦要踏出院门的时候,就会被人给拦回去。
萧蕊唯恐自己会命丧于此,是以便乖乖的待在房中,整日坐立难安,没几日竟病倒了。
再说另外一边,千行和燕漓消失了一整夜之后,终于回来了。
凤卿看着两人满身的血痕,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震惊之色。
“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姐,凤婉那丫头呢,她怎么样了?”来不及回答凤卿的话,千行急急的朝着她问道。
“她受伤了,被人刺了一剪刀,好在紫鸢勉强保住了她的性命。”至于后面的半句话,凤卿选择了隐瞒,“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提到昨晚的事情,千行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懊恼之色。
昨日她和燕漓本来是留在这里照看凤婉的,可是谁料忽然有刺客来行刺,燕漓便和对方打了起来,一时被缠住不得脱身,谁知这时又有人朝着凤婉而来,待到他们两人均被困住之后,便一直被对方压制着,逼退出了府里。
待到与那群人一直缠斗到城外的时候,千行和燕漓才恍然发现,这多半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但是无奈对方人多,他们一时解决不完,被纠缠到了眼下才回来。
如今听到凤婉果然出了事,千行只恨不得自己杀了自己得了。
小姐就吩咐她这点子事情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能做的。
看到了千行眼中的自责和担忧,凤卿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朝着燕漓问道,“那些刺客有何特征吗?”
闻言,燕漓仔细回忆了一下,随后才稍有些不确定的回道,“回主子的话,那些人的身手像是江湖人。”
“江湖人……”低低的重复了一遍燕漓的话,凤卿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起。
魅影阁已经被玄觞给灭了,为何还会有江湖人来刺杀凤婉?
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凤卿便赶忙朝着燕漓说道,“你去找一趟玄觞,将你昨夜和那些人过招的招数和他说一下,看他有无印象。”
“是,属下这就去。”
玄觞是打败了魅影阁阁主的人,他一定对那群人的武功有所了解,如果燕漓昨夜遇到的也是魅影阁的人,那事情就复杂了。
待到燕漓离开之后,凤卿仔细打量了千行一下,见她身上的血迹都是别人的,这才安了心。
凤婉才出了事,可不能连千行也受伤了。
眼见凤卿守了一整夜都没有睡,夜倾昱的耐心也终是被用完了,此刻便强硬的拦着她走回了榻边,“那丫头性命无碍,但是你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的话怕是就要病了。”
要知道,她如今可是还怀着孩子呢,哪里还能像从前那般行事无所顾忌。
“我没……”
“你不觉得累,但是我儿子觉得累了,赶快睡觉。”说着话,夜倾昱便强行将凤卿推倒在了榻上,一并将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怀的是男孩儿?”这么早就连儿子都叫上了,倘或届时生出来是女儿的话,他沁到尿盆里淹死吗?
说完,凤卿还不忘狠狠的白了夜倾昱一眼。
“好、好、好,舒儿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快起闭上眼睛睡觉,凤婉那边有君儿呢!”话落,夜倾昱便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凤卿了眼睫上,强制她闭上双眼。
事实上,夜倾昱倒是也希望是个女儿,像四皇姐家的那个,白白嫩嫩的一个姑娘多贴心。
只是依照他和卿儿现今这般情况来看,每行一步都困难万分,将来若是她再生个女儿的话,怕是朝中那些人便有机会闹腾起来的,着实麻烦的很。
可若是生个男孩儿就一样了,能够一次性解决很多问题。
更何况,若是当真能得个夜安陌那样的儿子也不错……
这边夜倾昱一直在凤府守着凤卿,倒是也一时没有去理会外面的事情,然而不过一夜之间,丰鄰城中已是谣言四起。
先是凤仪在宫门口引来桐花鸟的事情为百姓津津乐道,众人都觉得这是极为祥瑞的征兆。
这之后,凤仪的名字又被人大做文章,只言凤仪、凤仪,乃是有凤来仪之意。
经人这么一说,大部分百姓均是跟风的人,自然纷纷传颂,一时间,整个人丰鄰城的人都听闻了这个说法,见识过凤仪长相的人都赞不绝口,只言这般女子若是能够成为将来的皇后的话,必然是丰延之幸。
指不定,也许昨日的那些桐花鸟便是征兆,是上天降下的旨意。
凤荀在府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没有将头发都愁白了。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传出了这样的消息,这不是在挑拨她们姐妹俩之间的关系吗?
明明昨日太子殿下才表明了对卿儿的意思,谁知今日便传出了这样的消息,这若是传到了朝中或是殿下的耳中,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凤傒坐在下首的位置看着凤荀阴沉的一张脸,斟酌了半晌,还是出言安慰道,“三叔也不必为此事烦心,卿儿那丫头也不是个糊涂的人,哪里就会被这么几句闲言碎语给左右了。”
“唉……我倒不是担心卿儿,而是怕太子殿下误会什么……”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凤荀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有卿儿在的话,太子殿下应当不会草率的做什么决定的。”
“终究让世人记着一个凤字不是什么好事啊!”
旁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太子殿下已经表明要迎娶卿儿为太子妃,就连陛下的圣旨都拿出来了,还有何人敢质疑这个婚约。
如今就是不知道,这消息是被何人散出去的。
就在凤荀和凤傒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凤仪也从下人的口中听闻了这个消息,她皱眉想了片刻,最终起身去了凤卿的院中。
才走到廊下便见到千行无所事事的坐在台阶上,口中叼着一个小草棍,没有半点下人的样子,凤仪见她如此,眸光不禁一闪。
“千行,卿儿可在房中吗?”
“在呀,不过小姐歇着呢,太子殿下在里面守着她呢!”千行好像也没觉得身为太子的夜倾昱在此这般守着凤卿有何不对,便直言说了出来。
一听凤卿在休息,凤仪的脚步不禁一顿。
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她不愿再勾起事端,但是有些事情若是不解释清楚的话,恐怕会影响了她和卿儿之间的关系。
本来在永安之地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一些问题了,如今再不一次解决的话,只怕这矛盾就会越来越大了。
想到这,凤仪便又转回身对千行说道,“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求见太子殿下。”
“……是。”心有犹疑的看了凤仪一眼,千行还是听话的进去回禀了一声。
夜倾昱在房中听闻这话,眼眉不禁微挑。
她来做什么?
唇边邪魅一笑,夜倾昱便漫不经心的吩咐道,“请她进来吧!”
待到凤仪带着两个丫鬟走进房中的时候,便见夜倾昱正专心致志的剥着瓜子,桌上的小碟子里放着一小堆剥好的瓜子仁。
见状,凤仪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了一抹异色,随后微微低下了头。
“参见太子殿下。”
“起吧!”淡淡的应了一声,夜倾昱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依旧在剥着瓜子皮,唇边始终挂着一抹邪笑,“何事?”
“启禀太子殿下,今日城中多有传言,臣女恐卿儿和殿下会误会什么,是以便想着来解释一下。”
“哦?传言?”
瞧着夜倾昱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凤仪便将事情原原本本从头到尾的仔细描述了一遍,就连“有凤来仪”的事情也没有落下。
一直到她的话音落下,夜倾昱的神色却未有丝毫的变化,不怒不气的样子,依旧阴阴柔柔的让人猜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臣女来此,是有求于殿下,还望殿下成全。”说完,凤仪便朝着夜倾昱直接跪拜了下去。
闻言,夜倾昱转头扫了一眼睡在里间的凤卿,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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