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她俩,她还要竞价相争,显然是再赚一笔,不过最后这个条件倒是简单,这样的仆人送出去最好。”
我对彩烛说:“告诉你们妈妈,别搞那些虚情假意,一次报个价我出钱。”
爷爷也插嘴:“对,一个人十万,问她做不做,不做就一拍两散。”
听得如此巨款,彩烛兴高采烈的拉着青玉跑了,爷爷对我说:“买下她俩不是给你亵玩的,回去之后让五乘超度送她们投胎,你要是行为不端,别怪爷爷打断你的腿。”
我还没说话,五乘先不乐意:“阿弥陀佛,佛爷已经被送给妈妈了,超度的事找别人吧。”
这俩老家伙又开始大眼瞪小眼,我正等彩烛回话,却看见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玉堂春穿了一套丫鬟的衣服,用青布裹着头向我们走来。
“你来了。”她站在桌前,对爷爷和五乘视而不见。
“嗯。”
“你不该来。”
“但我已经来了。”
“哎,”画堂春幽幽叹气:“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早些走吧,妈妈不让你给两个小丫头赎身也是为了你好,你家里有钱,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何必挑我们这些窑姐呢?”
这一番话不但让我意外,就连爷爷都动容了,我俩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里想的。
她们是不想让我买两只女鬼回去,这才百般刁难,难道我们真的遇上一群好鬼?
爷爷还是有些不相信,试探道:“这位姑娘也是天人之姿,不如从了我们少爷吧,凭你的姿色,我代少爷出三十万大钞,如何?”爷爷从怀里掏出一摞钱,依然是那种五百面额的:“这是定钱,剩下的明天送来。”
画堂春惊喜,脸上闪过一片红潮,可随即又淡然了,她真诚的对我说:“你人好文采好,若是真的钟意我,我可以陪你三天,至于赎身的事,还是算了吧。”
说完这句,画堂春扭头就走,不再那一摞钱上多看一眼。
爷爷啧啧称奇:“她们确实知道自己是鬼,不害人,不恋财,烟花之地多是性情中人,这句话一点没错。”
“爷爷,这是民国的钱?”我抢过来一看,居然张张都印着中央银行的字样:“哪来的?”
“你老爷爷留下的,还有你奶奶的嫁妆里带着。”爷爷抢过去塞进怀里,打岔道:“狗,这事爷爷必须要管了,送善鬼投胎是一场功德,说不定能解开你欠左红莲的债。”
我急忙问道:“好啊,咱们怎么做?”
爷爷神秘莫测的笑道:“不急,老鸨说那三个绝色一会要登台献艺,咱们先看看,说不准要来个二桃杀三士之计。”
五乘瞬间动容,冷巴巴的哼了一声:“狗改不了吃屎。”也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爷爷说对付这些鬼很麻烦,甚至到现在都不能确定她们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已死。
如果不知道,若我们用对付鬼的方法对付她们,虽然有用,却也提醒她们已经死了,就像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自己舍不得吃喝照顾穷人,忽然发现这些穷人其实是骗吃骗喝,大善人一定会活活气死,若是让女鬼发现自己懵懂的活了这么多年,也会怨气大增,不留神弄出几十只恶鬼出来,我们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如果她们知道自己是鬼却偏偏不去投胎,爷爷强逼,也会让她们暴怒,与上一个下场一样,搞出一群厉鬼。
正想着如何对付盈香楼的女鬼们,四周的客人却仿佛都炸开了锅一般,原来舞台后的筒子楼里正走出一队人,老鸨子面带微笑在前,五六个汉子分侍两旁,所有的人眼神都落在老鸨子身后的三位女人身上,欢呼声也是冲着她们去的。
是清吟小班的三个姑娘,今晚终于看了个全。
最左边的那个一身火红长裙,身材极为高秀,红纱覆住半张脸,两道弯弯柳眉比得上月牙,一对眸子好似点了墨一般分明,挺拔的鼻梁以下就被遮住,若隐若现出殷桃小口和尖尖的下巴颏,她留着古代宫装女子的随云鬓,两颊边各垂下两缕秀发,被走动时的微风带起。
中间是画堂春,她的容貌自然不用多说,余光不停向我们这桌张望,好像有些心事。
三个姑娘中最漂亮的还是右边那位,朱颜绿鬓,明眸皓齿,光彩照人,短衣短袖的打扮,露在外面的手臂与小腿丰若有余,柔若无骨,她跟在后面轻启着步子,微微颔首,明明露出大片的肌肤,偏偏还有一副花羞姿态。
不知道这三个姑娘是变成女鬼之后才出落的如此动人,还是未死之时,就已经长成倾国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