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该如何想报!”
洪太君摆摆手,微微一笑,道:“茶只赠给懂茶的人,老身只好云烟,喝这等千金大红袍,是暴殄了天物。”顿了一顿,道:“真人,老身倒是一直有些奇怪,这大红袍里为何会有如此香气馥郁的兰花香?”
青松道人品了一口茶,老神在在的道:“岩茶之巅,自然孤寒!”
“孤寒,好一个孤寒,真人说的妙极!”洪太君难得有对人这么客气的时候,青松道长绝对值得自傲。
“武学之巅,岩茶之巅,都是孤寂,孤寒!”青松道人微微一叹,道:“贫道倒是希望陈凌那位小友能给贫道一些惊喜。”
洪太君眼里绽放出异样的光彩,笑笑道:“那这么说来,真人您是有必胜把握了?”
青松道长又品了一口茶,道:“当今世上,习武的高手,都以为化劲是修为的巅峰。”洪太君正是化劲高手,深知其中的秘辛,化劲高手可以养住身体气血,到了六十岁,依然能强壮如牛。但是到了八十岁后,还是会老化,不过比常人是要强壮很多。洪太君一百岁,还能从不生病,也是缘于她养住了身体最后一口气,这口气若爆发出来,不亚于化劲高手。不过,她也只有一瞬间的爆发罢了,一旦敌人躲过,她便也没了后招。
洪太君道:“老身听过抱丹之说,不过总觉得,那些都是前人的想象,抱成金丹,总归是太过虚幻。”
青松道长哈哈一笑,道:“老太君,您错了,一颗金丹吞入腹,便是从高手一跃成为了陆地真仙。抱丹,抱成功了,全身气血凝聚成团,爆发只在刹那。化劲与丹劲之间,是一条巨大的鸿沟,一旦跨过去了,便是鲤鱼跃龙门,从此金光粼粼。”
洪太君眼睛一亮,道:“真人既然这么说,想必是一定抱丹成功了?”
青松道长点头,却微微落寞,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同类人,陆地真仙,老太君,高处不胜寒啊!”
“装逼!”洪太君严重觉得这家伙装逼,不过此刻要仰仗他,他越厉害,洪太君越是高兴,自不会表现出不悦来。她没有想过抱丹,那种强猛气血凝练,即便知道了运行法门,到了她这个年龄,也已经不可能成功了。最大的可能是,抱丹没抱成,倒先坐化了。
古来很多高手,僧人,抱丹没抱成,直接圆寂。死后倒是舍利一颗。
这时,外面传来刹车的声音。洪太君便知道,陈凌来了。当下起身,道:“真人,老身期待您的神威。”接而拄着她的龙头拐杖,朝最上方走去。那儿有一张很宽大的藤椅,类似皇帝的宝座。一般儿孙前来时,洪太君就坐在那儿,享受君临天下的感觉。
她今天坐在这里,还有两个原因,这里离进门的陈凌最远,一来她气势十足,可以俯视陈凌。二来距离远,他若要杀自己,要经过青松,老管家梅伯。
梅伯兼练了一门守枯禅的功夫,此刻他着长衫,老态毕露,背部驮着,面皮如枯草,眼神浑浊,就像风一吹就会倒。实际上,外面如隆冬的枯草堆积,一旦吹开枯草,里面却是勃勃生机。梅伯是暗杀王,一来梅花针厉害,二来谁都不会对他防备。
陈凌有两把警枪,一把枪的子弹已经用完。此刻,他一枪在手,里面六发子弹,并不挟持许雪琴。许雪琴在前带路,朝宅子里走去。她也不敢跑,陈凌枪法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
一进入宅子里,许雪琴看见了洪太君,青松道长,梅伯都在场,不由暗喜。陈凌跟着进门,还未看清,青松道长埋伏在一旁,突然拂尘一甩,顿时,根根如银针攒射向陈凌拿枪的手腕。速度雷霆快猛,陈凌猝不及防,收手慢了一瞬,手中的枪立刻被拂尘卷住,啪嗒一下,枪支脱手被卷射到墙上,摔成了粉碎。
陈凌吃了个闷亏,同时打量青松道长,顿时察觉出他的气血强大到了不可思议,血液汩汩流淌,有山河之壮。
许雪琴看到陈凌没了枪,又有强大的青松道长在,立刻疾步飞奔向洪太君。到了洪太君身边,恭敬的叫了声太君。回过头看陈凌的目光充满了怨恨,对洪太君道:“祖奶奶,这个杂种杀了李阳,现在还想杀您。”
刚才的楚楚可怜,到这一刻的怨毒转换,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青松道长收拂尘,立单掌,吟了一声无量天尊。
洪太君老眼绽放出厉光,看向陈凌,道:“你就是许晴那个小贱人偷的小杂种,陈凌?”
陈凌脸色凝重,他没想到,还会有青松道长这样一个高手。看来,终究是低估了洪太君的实力。当下却也不慌不乱,整个人运用起日月呼吸法来。呼吸契合此时阳光的刚猛,紧守心和意。一瞬间,整个身子皮肤,敏感到了极致,一丝丝的敌意都能刺痛他。
这栋老宅子里,连蚂蚁的爬动都在了陈凌心中一目了然。他突然注意到了毫不起眼的梅伯。眼中闪过一抹厉光,是守枯禅的功夫。
竟然有两个高手,陈凌知道,此时由于自己的失误,要想全身而退都已成了困难。
洪太君看到陈凌的脸色,哈哈厉笑,道:“小杂种,自以为会了两手功夫,就可以肆无忌惮。今天,就让你来的去不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让这小杂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口一声小杂种,彻底激怒了陈凌。陈凌眼中绽放出骇人的杀气,狭路相逢勇者胜。眼下就算能逃,陈凌也绝不会狼狈而逃,他骨子里的血勇无人能比。淋漓尽致,疯狂的战意从陈凌身上爆发出来,今天,就是要不死不休,痛快的战,痛快的杀!
“哈哈……”陈凌突然狂笑起来,笑到一半,突然顿住,双眼厉光绽放,道:“你骂痛快了,那就拿命来填吧!”拿命来填还未落音,陈凌双眼血红,瞬间杀气暴涨,化身杀魔,脚在地上一跺,地面顿时寸寸龟裂,劲力惯于双脚,双脚暴涨,伸头竖颈,犹如远古巨龙。他身子如春燕掠水,在地面一插而过,带着狂猛的气势,战意,电闪着射向洪太君的位置。
他这下身法,快如雷霆,正是李阳的香象渡河。武功一道,一法通,万法通,陈凌只看了李阳施展一次,却便已揣摩出其中精髓。只不过还不如李阳熟练,但比之平常身法却快了一些。
陈凌快如旋风,青松道长吃了一惊,那里肯让陈凌在他眼皮底下去杀洪太君。当下展开梯云纵的身法,他乃是丹劲高手,气血成团,脚下发力,竟然后发先至,瞬间如鬼魅一般抢到陈凌前面,拂尘一翻,千万根拂尘如利箭攒射向陈凌的面门。劲风扑面,速度奇快。
不过,陈凌眼中杀气大放,厉吼一声,如个地狱狂魔,面对拂尘的攒射,他不退反进,身子斜斜避开,却欺进青松道长的中线。手掌成鹰爪,根根黑色大筋在手背上绽放,如蚯蚓盘根错节,手掌也成了漆黑,带着凌厉的剑锋狠抓向青松道长咽喉。
青松道长大惊失色,实在没想到自己这样一击,陈凌竟然不避不退,反倒主动进攻。心慌意乱下,疾退如电。陈凌早有所料,他一退,陈凌立刻雷霆跟进,身子狂烈猛撞,如怒龙出海,双手却是鹰爪加两指钩,鹰爪抓咽喉,两指钩他的双眼。脚下凌厉连踏,地面噼啪声响,碎石飞溅。
青松道长一秒之内,退到了墙壁边缘,退无可退。便在这时,梅伯出手,少林梅花针疾射而出,鬼魅又悄无声息。陈凌攻击青松时,就已一直注意梅伯。梅花针疾射而来时,青松道长被逼到绝境,勇气爆发,厉吼一声,双拳格挡,如铁门硬挡。
陈凌将他这一招已经预料在心中,青松道长双臂通红如铁,硬靠而出时。陈凌的鹰爪化作拳头,往下一压,在他手臂上掂了一掂,整个人好像燕子一样轻盈跃起,同时三脚连环蹬去。一脚比一脚快,一脚比一脚重。
身如燕子轻,脚如马蹄重。
飞马踏燕!
青松道长挡住陈凌第一脚,第二脚立刻抢来,踢爆他的拳势。第三脚便踢在了这位仙风道骨,自诩陆地真仙的道长咽喉上。与此同时,梅伯的少林梅花针,五根全部攒射在了青松道长的胸膛上,针的穿透力强猛至极,全部打进去。
青松道长双眼圆睁,头一歪,便失去了生机。洪太君看得目眦欲裂,怎么想的到,牛皮哄哄,仙风道骨的青松道长竟然就这样,短短十秒的时间,就被陈凌杀了。洪太君郁闷至极,这道长不是自吹陆地真仙么?怎地如此不济呢?
实际上,青松道长是丹劲高手不假。但他是位雅人,修炼功夫,以养生为主。会练不会打,就是让他再厉害两倍,同样不是陈凌这个刀口舔血的打法天才的对手。
大象力气大不大,一头凶猛的狼却就可要了大象的命。青松道长的打法比大象还温顺,而陈凌却是凶猛的狼王。
陈凌的飞马踏燕用尽,落地时,毫不停顿,香象渡河的身法展开,一闪之间就是十米的距离。梅伯梅花针准备再度发出时,陈凌已至,一记包含了狂猛力道,混元锤劲的炮拳猛砸猛压向梅伯的脑门,劲风凄厉刺骨,梅伯眼中绽放出精光,老态不再,脚步一错,一瞬间退出三米之远,便到了墙边。陈凌知道他梅花针的厉害,抢步跟上。脚步飞踩之间,地面碎石如爆炸一般的飞溅来,这等威势,看得洪太君眼角抽搐,目露惧色。
梅伯退无可退,却不慌乱,身子往上一跃,便要挂于墙壁上,借此来给杀来的陈凌,一个虎形劈挂。只是他刚准备如壁虎一般挂上时,陈凌一声厉吼,吼声震得梅伯耳膜生疼,气血微微的散乱了一下,竟然手上一滑,直直掉了下来。这样致命的破绽,陈凌那里会放过,杀气暴涨,飞身一脚踢中梅伯的咽喉。然后借这一脚之力,一蹬,回身飞扑向最上方的洪太君。
怒龙出海,陈凌两步之间,一窜下就已到了洪太君面前。抡拳,携带者电流一般的混元锤劲,怒砸向平江省的这位慈禧太后。
洪太君毕竟是久经阵仗,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物。这一刻,危机万分,却并不自乱阵脚。许雪琴在她手边,她劲力吞吐,一掌打在许雪琴的背后,将许雪琴推了出去,迎向陈凌的拳头。
虎毒不食子。但这位老太君,此刻为了活命,就是重孙女也可以牺牲。许雪琴万万没想到,老太君会来这么一出,双眼全是恐惧的光芒,陈凌的拳头携带粉碎一切的狂猛之力,在她瞳孔里越放越大。陈凌前冲之势不减,雷霆电光一般,身子一侧,避开许雪琴,炮拳擂砸向洪太君这个老不死的太后。洪太君眼中厉光绽放,龙头拐杖在许雪琴推出去一瞬间,已经牢牢抓在手里,养住的一口气全部贯于拐杖上,狠狠的戳向陈凌的心窝。气流这个样子,就像是陈凌主动送上来找死一般。
戳!眼看就要戳中陈凌,这一下戳中,他非死不可,洪太君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这一下,确实让陈凌猝不及防,危及时,脚在地上旋转着一顿,强行将身形止了下来。龙头拐杖戳来时,他身子一偏,手成护心锤,护住心窝。混元锤劲震荡着握住拐头尖。
强猛的劲道震荡过去,犹如万伏电流。洪太君只觉手上麻痹,差点被震飞,生死存亡关头,洪太君厉喝一声,将拐杖往上一挑,便想将陈凌挑飞。只不过,这位老太太的想法太理想化了。陈凌护心锤化为掌,反握住拐杖,跟老太婆一起一压,结果,洪太君只觉一股巨力挑了过来,她身子如腾云驾雾一般飞了上去。
陈凌眼中精光一闪,劲力鼓荡,将手中的拐杖朝洪太君猛一掷。拐杖疾射而出,携带着千军之力,狂猛下,扑哧贯穿了洪太君的腹部,接着将她钉在了墙上,犹如受难的耶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液和生机一点一点流失。
洪太君不可置信的看着腹部处,剧痛入骨,血液一点一点流失,却不会立刻死去。她眼中充满了恐惧,如果再来一次,她想,她一定不会去招惹陈凌这个魔神。
无论是梅伯,还是洪太君,他们一个搞暗杀还行。不过也是长期不出手,武功之道,可没有越老功力越厉害的说法。拳怕少壮,乱拳都能打死老师傅。梅伯和青松道长的打法都还只是个理论,他们看起来强大,实际上,遇到高手便不堪一击。反倒是洪太君的打法厉害,不过可惜,她实在是太老了。
气力早都已退化。
宅子里的丫鬟吓得不敢出来,私下里已经偷偷报了警。只不过警察的速度永远比陈凌慢了一拍。许雪琴看着老太君的死状,害怕之余倒没如何伤心。本来就对这位祖奶奶感情很浅,多的是惧怕。刚才还被她当做了炮灰,许雪琴可谓一时恨极了太君。
“许晴在哪里?”陈凌不杀许雪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到了此时此刻,他不会再存跟许晴一起的心思。那样的亡命天涯,四处躲闪的日子,太委屈了许晴。他只是想见见她。
今后的路,陈凌想的很清楚,等再去杀了许怀明,便想办法偷渡出国。到印尼,找毒牙。毒牙是一队雇佣兵的队长,曾经因缘际会,跟陈凌联手杀过越南毒枭。毒牙对陈凌很佩服,留下了联系方式。说假如有一天,陈凌在国内混不下去,就可以去找他。
当时陈凌一笑置之,他想自己是国家精英部队,前途无限,怎么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却没想到现在,真的被逼到了这一步,想想都觉得萧瑟,苍凉,无奈。
许雪琴这时哪敢再骗陈凌,道:“她被太君送到了美国。”
陈凌吃了一惊,仔细看许雪琴,觉得她这时也不会说谎。当下道:“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
“我有她住处的电话号码。我这就给你,你别杀我,求你……”
陈凌扫了一眼她,满脸的凄惶,又是这套伎俩。不置可否的道:“先把号码拿来。”许雪琴拿出手机,翻出电话号码,报给了陈凌。陈凌默默记在心里,许雪琴抱着希望,小心翼翼的道:“你可以放我走吗?”
“你走吧!”陈凌淡淡的道。许雪琴面上闪过不可置信的欣喜,转身就准备快步离开。陈凌暗无声息的弹出一指,弹在她的后脑上,暗劲随着指力渗透。许雪琴身子一歪,哼都没哼一声,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的脸蛋颇为安详。
陈凌慢条斯理的到宅子后面,那儿的庭院里有一口古井。阳光满地,照的庭院里种的花儿姹紫嫣红。那些躲闪的丫鬟看到陈凌来了,立刻远远的避开。
陈凌毫不在乎,来到古井前,用水瓢舀了水,喝了几口后。然后洗了一把脸,对着古井里的水面照了照。水面中的自己似乎脸色太严肃了一些,杀气太重了一些。这样的自己,一定是妹妹和许晴都不喜欢的。他平心静气,努力的露出一个微笑。一笑之下,倒真和以前的陈凌一模一样了。
随后,他来到那姹紫嫣红的花儿前,采了一朵鲜红,却不知名的花,放在鼻端,用力嗅了一下。好香,微风吹拂着花儿,花海如波浪的起伏。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美景,陈凌心想,要是那宅子里此刻正是妹妹在和许晴做着午饭,而他带着许彤在此处玩耍,那该是多么美妙。
只可惜,现实却是,外面脚步整齐划一,军队正在涌进来,而他,却不得不……逃亡!
那暗地里的丫鬟远远的,不解的看着陈凌。觉得这样一个男子,似乎是矛盾的极端。刚才凶猛如地狱修罗,这一刻却可低头嗅花香,表情温柔。
军队冲进来的那一瞬,陈凌一个箭步,一蹬,一冲,便跃到了院墙上。回头看了眼冲进来的武警部队,那些热血的战士们一眼,他跳下了院墙。
曾经,我是一名优秀的警卫局战士。我曾经为了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对着国旗誓死效忠党和国家。但今天,人民的军队将枪指向了我。这是我的悲哀,还是国家的悲哀?
“他逃出去了,快追!”武警战士们配合有序,迅速到了院墙前,两个做墩子,其余人迅速越墙。只可惜,翻过院墙后,却已经失去了陈凌的踪迹。
下午四点的时候,叶倾城陪着等的焦急不堪的陈思琦,开车来到了平江省。先是与在宾馆打探消息的陈军汇合。
“我哥到底怎么样?”陈思琦短短两天,消瘦了许多。一进宾馆房间,便急急问陈军。
也幸好她来了平江省,否则又怎躲得过春兰秋菊四个丫鬟的追捕。
陈军脸色凝重,叶倾城关上门后,陈军给她们两人各倒了一杯水后。沉沉一叹,道:“陈凌逃出去了!”
陈思琦惊喜莫名,一向淡漠的叶倾城,此刻面上也露出了喜悦。陈军一叹,道:“你们别太高兴了,事情很棘手。陈凌不止逃出去那么简单,道上的消息打探出来,陈凌杀了人。公安局两个警察,一个局长,被他杀了。南京军区的少将李阳,被他在闹市里杀了,许书记家里,就是那位平江背后的慈禧太后,洪太君,在武当山很有名气的活神仙,青松道长,也全被他杀了。还有许书记的女儿,也被他杀了。”
这一连串的名单说出来,越往后面,越让人心惊胆战。
叶倾城与陈思琦却觉得热血激荡,叶倾城脑海中浮现出一首诗来。那是她以前看到的,当时看了就会想起,在风雪夜里,丘处机提着狗官的人头,以人头下酒。那首诗是“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刀一口,性喜割人头!”
叶倾城热血激荡是因为,她非常的了解陈凌,陈凌骨子里是很善良的,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那些人绝对都有其该死的理由。
这一刻,叶倾城竟然有种想大口喝酒的冲动。
陈军看到她们两的表情,顿时有些无语。道:“这代表以后,陈凌都是头号通缉犯,他没有回头路走了。他必须过着逃亡,躲闪的日子。”
想到这一点,陈思琦与叶倾城俱都黯然。叶倾城不以为然,道:“他不这样做,又能平安的过日子么?怕是连命都没有了。”顿了顿,道:“军哥,你想个办法,看能不能联系上他。另外,你让你姐姐汇一些钱过来,你在银行里兑换成现金。想办法给他送过去。”她喊陈军军哥,但是他姐姐又是老爸的女人,不得不喊姨,整一个郁闷的辈分,所以对陈军时,只能说你姐姐。
“好!”陈军说完又道:“不过恐怕要联系上他很困难,我只能说,我尽力!”
陈军出去打探消息后,陈思琦站在窗户前,抬头看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外面的古树遮挡了少许的阳光,阳光透过树枝,照射在街道的地面上,显得斑驳而流离。
那处有两个孩童,一男一女,小女孩骑着玩具自行车,小男孩跟在后面转,快乐无垠。
“就算哥以后变成了逃犯,他永远都是我最大的骄傲。陈凌,他是我哥哥!”陈思琦两行清泪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