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县官之子,但家境清贫,身边也只有一个书童吉祥,但吉祥是父亲师爷之子,平时也是不伺候他洗漱的。
“没事,往日我也是自行穿戴。”没在她脸上没有看到委屈,狄禹祥便朝她说了自身的情况。
“哦,哦。”萧玉珠点了一下头,又点了一下头,别过来的看他的脸还是红的,“那您有了我,往后便让我来罢。”
她轻声地说着,迎上他的脸是红的,许是羞怯,还咬住了嘴,但看着他的眼是一动不动的。
她的眼清亮无比,在微白的晨光中,她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便是害羞,也要蓬勃向上地迎向他。
狄禹祥穿衣的手便顿了,只顿了一下,他就拿了衣裳,走到了床边,把手中的衣裳递给了她。
萧玉珠接过,红着脸朝他羞涩一笑,把衣裳放到床边,弯腰去抓了那落在床下的肚兜,背过身去,在被子里匆匆地穿了起来。
她两手松下穿衣,那被子便滑了下来,露出了白净嫩洁的皮肤……
狄禹祥看得眉头不自禁一跳,忙转过了身,不着痕迹地调弄起了呼吸,心中急念着策论,想把心中那股起来的邪火压下去。
萧玉珠打开了门,萧老太君给的陪房丫头如意,如花便已站在了门边,见到她,忙福了礼,“小姐。”
萧玉珠的脸尚存红韵,但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出声落落大方,“先去看看老爷夫人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先替我请个安,说我稍后洗漱得当就过去给二老敬茶。”
说罢,她顿了顿,“若是未起,就不要扰人,替我打洗漱水来罢。”
“是。”
两个丫环应了一声,心中便是想看那新姑爷一眼,这时也因大小姐的吩咐不敢造次,先走了。
萧玉珠回了头,与这时站在身后不远的狄禹祥道,“家中有什么人,你可与我现在说说?”
“过来坐。”
“是。”
萧玉珠朝人走过去,心中想着,老太君给的两个丫环还是有些姿色,且是被府里的人破过身,也不知她们心中是怎么想的,而这大早上站在门边却没端着洗漱水来,还得她再行吩咐,这丫环便也不是什么好丫环,得看着时机处置才好。
萧府里的辛秘萧玉珠一向是知道的,且知道的只比她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包打听丫环多,老太君给的是什么人,她从知道名字后就知道老太君是不会再给她嫁妆了,把二叔破了身不收房的人往她身边塞,从她这边打发出去,老太君还能给她什么好东西。
“昨日,你也是听到了?”狄禹祥见小妻子朝他走来,脸好像又红了点,他失笑摇摇头,等她坐下,就与她说起了家中现在还在的亲戚起来。
“爹一共有九兄弟,他排行最小,不到三岁,祖母便过逝了,十二岁那年,祖父便也去了,自那他住在八伯家中长大,八伯供他念书,这次八伯也来了,等会你也能见到他。”狄禹祥说到这,看妻子听得甚是认真,眼睛连眨也不眨,便又笑了,“这一次,不仅八伯八伯娘来了,爹前面的另七个伯伯,除了过逝的大伯,大伯娘和其余的伯伯伯娘都也来了,还有十几位堂哥堂嫂带着他们的孩子也来了,狄家村的一些有威望的族老这次也上了淮安县。”
“一共有多少人?”萧玉珠吞了吞口水,只觉酸楚的身子这时也不再酸楚了,脑子里快速地计算着这次要打发出去的东西。
“五十余人。”狄禹祥笑笑道。
萧玉珠看着面前她少年夫君那看不出喜怒的脸,伸出手小心地抓了抓他的衣袖,道,“五十余几人?”
见他微怔看向她,她又咽了一下口水,小声地道,“你告诉我罢,我知道了心里也有个数,送客的时候,也好帮娘打打下手。”
狄禹祥听了好一会都没声响,过了一会,见小妻子紧张地看着他,他这才无奈地笑了起来,道,“五十三人。”
“五十三人啊。”萧玉珠小声地念了一遍。
她微侧着头,狄禹祥看着她皎好洁白的脸孔,算是完全明白他爹为何要向萧主薄非要求这桩婚事不可了。
这是遵从三从四德,且能当大家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