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墨瞳全部的东西了,他把全部的东西都给了她,到头来,还要为她去卖命。
“你备马……不,备轿子,本王要出去一趟。”
风苓乐吩咐道。
“乐儿,我弄好了,来,给你挂上。”南宫玄带着笑意捧着那几个香囊走了过来:“这香囊是天蚕丝织成,十分柔韧亦是十分透气,普济道长真是用心了。”
风苓乐接过一个,草草挂在腰间,南宫玄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所以你带两个,这个是雨儿的,这个是我的。”说着将另一个塞给了风苓乐,这一抬头才见风苓乐的脸色,不由得问:“怎么了?不高兴?”
风苓乐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银锭攥紧,看向南宫玄:“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你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
南宫玄看着风苓乐转身而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一丝不安,只是他的孩儿到来的消息冲散了他的不安,他拿着香囊,往南宫雨的房间走去。
“殿下,咱们去哪儿啊?”驾车的小厮问道。
风苓乐道:“去军营。”
那小厮道:“殿下,恕小的多嘴,如今殿下有了身孕,实在是不宜再去那种血腥杀伐之地了。”
风苓乐闭了闭眼:“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小厮被这一吼,不敢说话了。
一锅水在火上烧的正沸,炽热的温度烤的墨瞳额上有了几许汗珠。
不消说,他的伤又加重了,风苓乐开过的药他不是没有吃,只是吃完药之后,又不听劝阻地加倍练习武功,透支身体,雪上加霜。
只是似乎只有这么机械性的练习,他似乎才可以忘记一切吧,忘记风苓乐,忘记自己。
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她的存在呢?
墨瞳的记忆在翻涌
大概是被战狱的人带到那个幽暗的空间的那天吧…之后,因为战狱的手段,他的记忆有一段就消失了。
有几年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战狱会抓他,他如何就变成了一个冷血的杀手,只是他有一点不能忘,那幽深的山洞里,那个小姑娘的眸子,像是一盏明灯一般,在夜里带着他前行。
战狱给他留下的残酷记忆是无法抹去的,更遑论没有人爱他,没有人用爱去抹平他的伤痕。
“哈哈,你以为你抹点泥灰在身上就能抹去你身上那些伤疤吗?做梦!你就是个贱坯子!快起来,接着练,若是砍不准,今天就打死你!”
“看啊,咱们的墨瞳大人又发疯了。”
“今天,李宅,一个不留。”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恶魔!!!”
那人张牙舞爪的扑向年幼的墨瞳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药水沸腾,墨瞳的衣服滑落,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疤痊愈的痕迹清晰的印在身上,新伤叠着旧伤,就如同他心里的伤疤,愈合,再重新烙上,早就留下了不可能抹去的伤疤…“墨瞳,你这是什么意思?”不顾亲兵的阻拦,风苓乐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来。
墨瞳坐在飘满草药花瓣的药浴桶之中,浑身赤裸浸在水下,眼睛盯着风苓乐。
“额……。我是说……。你的那个纸条……是什么意思。”风苓乐的气焰迅速小了下去,有些手足无措。
“字面意思。”墨瞳淡淡道。
风苓乐眼睛移开:“你……你知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好。”
墨瞳答非所问,只是道:“有了孩子,你该有个做母亲的样子,我是长辈,也该给孩子随礼。”
风苓乐看向墨瞳的花花绿绿的药浴水,这才转移话题道:“你又受伤了?”
墨瞳点了点头。
风苓乐道:“你总该顾着自己的身体。”
墨瞳不说话,摇了摇头,复而又点了点头。
风苓乐真是拿他没办法,便道:“孩子出生了还要叫你干爹,等着你抱,你如今淘换坏了身体,如何是好?”
墨瞳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动容,风苓乐这才叹了口气,道:“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是不能活的,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你的银子我收下,你的命……就当是好好为我活着吧。”
墨瞳看着风苓乐的眼睛,那双眼睛从未变过,依旧是他的明灯。
只是这盏明灯的主人,即将为人母,也要彻底的跟他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