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看起来应该是南宫玄的衣襟,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血管处伤口还在,但已经止了血。
风苓乐抬眼向门外看去,这才发现南宫玄一个人负手站在院中,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南宫玄的背影有些萧索,这种感觉让她瞬间升起了一种也为他挡挡风雨的冲动……或许是被他昨天的样子吓到了吧。风苓乐在心底如此想到,接着慢慢起身,从床上站了起来,红幽散的效用果然给力,此时此刻,她已经感觉不到半分失血过多的虚弱感,反而感觉自己气血充沛了不少,风苓乐忍不住勾了勾唇,抬脚朝着南宫玄走了过去。
南宫玄没有回头,感受到风苓乐地靠近,淡淡道:“起来了。”
好像哪里又变了,风苓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没有回南宫玄的话。
“怎么了?”南宫玄的声音再度传来。
风苓乐拍了拍额头,是了,南宫玄的声音中惯带的那份冷冽之感,又回来了。
撇了撇嘴,风苓乐摇了摇头,走到南宫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道:“没事。”
南宫玄“嗯”了一声,片刻后又道:“什么时候出去?”
风苓乐想了想:“稍后吧,我是偷偷过来的,并不适合在这里久留。”
南宫玄点了点头。
风苓乐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空气中只剩下轻风拂过时竹叶的“沙沙”声。
又沉默了一会儿,风苓乐偏头看向南宫玄:“你怨么?”她问的是南宫极对他下如此狠手的事。
南宫玄一愣,片刻后摇头:“不。”
“不怨?”风苓乐倒是惊讶了一把,印象中,南宫玄不是这么大度的人,难道是看重那份父子之情?
似是知道风苓乐心中所想,南宫玄淡淡道:“我和他的父子之情早在他知道母妃被人暗害却没有阻止的时候就已经断了。”
“你的母妃?”风苓乐皱了皱眉头,南宫玄的母妃是谁?此时想来,她似乎从未听人提起过南宫玄的母妃。
“母妃身体一直不好,在我九岁那年,她被人暗害,落水后感染恶性风寒,不久就去了。”说起自己的母妃之死,南宫玄依旧语调平静冷淡,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风苓乐却感觉到了一股深切的悲痛。
风苓乐微微敛了眸子:“对不起。”
南宫玄面无表情:“无妨。”顿了顿,又道:“既然我和他父子情分已断,他如今这么对我,不过是一个君王对臣下的猜忌,我又何必怨之。”
风苓乐看着南宫玄,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忍不住道:“可是他毕竟是你父亲……”
南宫玄冷然看向风苓乐:“是,所以这么多年来,只要他不过分,我依旧只是燕王!”
风苓乐咬了咬唇,帝王家事,往往都是泛着血光,恶心而又肮脏的,这一点,她在史书上见过不少,可是如今亲眼见证发生在自己的身边,风苓乐还是有一瞬间的不忍,说不清是对谁的。
沉默了许久,天空露出鱼肚白,南宫玄回过头,道:“走罢!”
风苓乐点了点头,片刻后又迟疑地看了南宫玄一眼:“你……”
“放心,不会再有下次。”南宫玄语气平淡,声音中却透着寒气。
风苓乐点了点头,想了想,拿出一瓶归元散放到一旁的石桌上:“这是归元散,对你凝聚内力有帮助。”
“嗯。”南宫玄淡淡地点了点头。
风苓乐没有多说,正欲离去,却听南宫玄道:“司北知道墨瞳的下落。”
风苓乐转过身来颇为诧异地看着南宫玄:“你想让我去救墨瞳?”
南宫玄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没有这么说,只是提醒你一句,墨瞳的情况不太妙。”
闻言,风苓乐眸光忍不住一凝距离墨瞳在燕王府失踪,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墨瞳若是还活着,只怕距离走火入魔亦只有一步之遥!
风苓乐咬了咬牙,看了南宫玄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沿着她之前用药粉开辟出来的路一路走了出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走到紫竹林出口的时候,她好像听见南宫玄的声音,他说:“你来救我,我很高兴。”
风苓乐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然而哪里还能看到南宫玄的半分影子,风苓乐不禁摇了摇头,想着或许是因为此处的竹林有古怪,想要引她生幻也未可知,如此想着,并未往心里去,只是暗暗咋了咋舌,谁说古代就一定落后的,风苓乐敢保证,把这紫竹林搬到二十一世纪去,指不定能拦住多少军国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