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您和姐姐,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南宫夭夜一愣,完全没弄明白南宫籽芯为何会突然说到这个?难道她想借此感动母后?那成功的可能性只怕是极低吧?想着,南宫夭夜皱了皱眉,却并未打断南宫籽芯的话。
南宫籽芯继续道:“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您和姐姐一定会拼尽全力的拿给我,所有人的算计、欺凌,都有你们替我挡了下来,一直到现在,其实我知道,我一直生活在你们为我构建的象牙塔里,说实在的,这些年的日子,我过得无忧无虑,这样的日子,说起来,真的是想过一辈子的呢。”
南宫夭夜拧了拧眉:“只要你想,姐姐一定护你一辈子!”
南宫籽芯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母后和姐姐都不是该困于后宫这小小的方寸之地的人,总有一天,我要独自面对风雨……”
南宫籽芯话还没有说完,南宫夭夜便是打断了她,声音中带上了丝丝厉色:“芯儿,你在说什么?”然而这分厉色细听之下,却不难发现其中藏有丝丝难以言喻的惶恐。
南宫籽芯抿了抿唇,看向了闻人司依。
闻人司依凤眸内依旧一片古井无波,只是摆了摆手,道:“跪着说话不累么,先起来吧,坐。”
待两人在闻人司依对面的软榻上盘膝坐好,闻人司依看向了南宫籽芯:“芯儿,你继续说。”
“嗯。”点了点头,南宫籽芯看了南宫夭夜一眼,道:“姐姐,您和母后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可是有些东西,我们大家都明白不是么?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你是我姐姐,你是父皇亲封的昌元长公主!姐姐,先听我说完好么?”
南宫夭夜咬了咬牙,许多东西,不是她不愿意面对,而是她不知道面对之后回事何种结局!然而最终,南宫夭夜还是点了点头:“你说!”
南宫籽芯甜甜一笑,而后彻底敛了笑意,道:“帮助乐姐姐救皇祖母这件事,并不仅仅只是治病那么简单,因为父皇不同意,而我们若坚持救皇祖母,则无异于站到了父皇的对立面,虽然我们和二哥的目的不同,本质也不同,但从性质上来说,和二哥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在挑战父皇的权威、和父皇作对!这一点,父皇绝不可能容忍!”
“父皇身为一国之主,若说这个国家还有什么能压制他,便只有身为太后的皇祖母了,救皇祖母这件事,若是成功了倒还好,万一失败,那么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除了万民的指责,最直接的,就是父皇的暴怒与惩罚!”
“欺君罔上、谋害太后,这两个罪名加起来……”
南宫籽芯没有再说下去,南宫夭夜却是浑身一凛,其实南宫籽芯说的这些她不是想不到,只是毕竟,那个人,是她的父皇,抿了抿唇,南宫夭夜极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是她想得简单了……屋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闻人千依吐了口气,妖冶的脸上却并未见多少凝重:“芯儿,你比母后想象的要成熟得多了。”
南宫籽芯小脸上涌上一抹羞赧:“母后,芯儿永远愿意做你的小公主。”
“呵呵,”闻人千依脸上常年自带一股的凌厉气势终是散了几分,俏脸上涌上了一抹慈爱,“芯儿长大了,母后很高兴,”顿了顿,闻人千依眸子沉了沉,继续道:“你先去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夜儿芯儿,你们也不要有太大压力,芯儿说的,毕竟是最坏的结果,你们皇祖母如今性命全握在燕王妃一人手里,我们若是不这么做,和见死不救又有何区别,所以……”
闻人千依说着眸中精光一闪,五指紧紧攥了起来:“那就这么做吧!”
南宫籽芯和南宫夭夜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激动,两人都隐隐有种预感,这件事,或许不仅仅是救皇祖母那么简单,这或许是,一个开端!一个……不一样的未来的开端!
时间流逝,一夜无话。
初升的太阳在天空流连大半日,渐渐西斜,明德殿内,南宫极翻牌,却是翻到了好久未曾去过的皇后之处,想了想,南宫极吩咐:“今晚摆驾凤昭宫。”
与此同时,东宫。
南宫麒看着正坐在大厅之内悠悠品茶的南宫夭夜,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大步走了进去:“哟,这不是昌元长公主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东宫了?莫不是有事来求我这个哥哥?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本宫虽然是东宫太子,但是……”
“行了闭嘴吧,本公主今日前来,不是来听你废话的!”南宫夭夜不耐地打断了南宫麒的话。
南宫麒脸色一沉,正欲呵斥,南宫籽芯却是站了起来,挡在南宫夭夜和南宫麒中间,冲着南宫麒甜甜一笑,道:“哥哥,连芯儿也不欢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