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冲进来救驾的侍卫,看着萧阙有恃无恐的样子,不怒反笑说道:“好,你很好,萧阙,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萧阙脸上的表情始终是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是以一种极其恭敬的语气说道:“皇上命微臣彻查此事,微臣自然要竭尽全力的去查,除了裴正轩之外,微臣已经命人将宁州所有裴家人秘密押送到京城,届时,皇上可要好好的审理下他们呀……”
看着他此时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昭帝从心底生出的寒意渐渐的蔓延到了四肢。
母子二人,有的地方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可是有的地方却是那般的极其相似。自己的软肋痛楚,宁愿自己讲其揭开鲜血淋漓,也不愿受制于其他人。
或许一开始,他便错了。错在不该想要一石三鸟,一面借此事对付了裴家,一面能够利用裴家牵制住凰国的叛军,一面又让萧阙与傅云书反目。可是到底他低估了萧阙,是低估了他的手段还是低估了他的狠心?
他想到了,那一日他将升至传下的时候,萧阙所说的一席话:“微臣,拭目以待。”
那时他就已经有了反击之法,在他召裴正轩进京的时候,路上他已经命令皇家近卫劫持裴正轩出了宁州就秘密押送到京城里来,可是萧阙早早的预料到了他的动作,在他之前将裴正轩拿下护送到京城;他命人在裴正轩走之后,裴家军队群龙无首,将裴家人都秘密关押。可是萧阙还是比他们早一步,派人将裴家人圏到自己的势力下。
他太了解萧阙了,正是因为如此,他做出此等决定的时候他心中十分不安。裴家人在萧阙的手中,一切的筹码又都握在了萧阙的手中,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那一刻他什么后悔,不该将裴亦云交给萧阙,不该用这一石三鸟之计……
“好,很好……”短暂的从懊悔中回神,昭帝平息了下自己心中的怒火,看着萧阙冷笑说道:“既然这样,那裴家的案件都交给你审理。你可千万要公平公正,若是有任何偏差,你如何的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他身边的亲卫没有,人都已经在毓尘阁的手中再懊悔又有什么用。如今他知道,萧阙想要那个位置,其实他大可直接弑君夺位,可是他却又要有一个清名。那就不要怪他了……
既然动了裴家,那么裴家的罪名就要想好。凰国军队据说已经接连夺下了好几座城池了,而那一群叛军的首领又是裴家的嫡亲外甥女,通敌的罪名扣在裴家的身上没有人会多说什么的。到时候,审理裴家案件的官员是萧阙,无论萧阙现在再怎么只手遮天,可是他是皇上,只要萧阙稍有偏袒那么就将他于凰国叛军一起论罪。天下悠悠众口,谁又能赌住?而他若是惜羽,必定在他的施压下要重重处置裴家,届时除去裴家,他于傅云书必定会反目。
江山美人,只能选择一样,就算如今萧阙做了决定,今后有一日昔日爱人却兵戎相见,那一种痛苦可想而知……
萧阙,是你自找麻烦,就不要怪朕了!
而萧阙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说道:“请皇上放心,微臣定然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结果。”
君臣二人,相视二笑,但是笑容中却是风起云涌。看着萧阙那样风轻云淡的笑意,昭帝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惊恐——似乎是在无形中他又中了萧阙的计……他们二人对弈这么写年,二人对于对方的性格已经是十分了解,这一次看似是他占尽了先机,可是一切的事情都会按照他计划中的那样发展吗?他太了解萧阙了。
萧阙从宫中出来的时候,留痕等候在宫门外很久了,萧阙负手走出来,广袖长袍,身后是巍峨的九重宫阙,那白色的身影被风吹动衣袖,清浅的恍若随时消逝,眉宇凛冽。留痕觉得,公子似乎变了很多很多,昔日的公子虽然锋利,却如同一把剑藏在了剑鞘中,如今的公子,却是眉宇冷冽,行事作风更加锋利,也越发的急促,似乎——在与时间在争夺着什么。
留痕甩了甩头,将胡思乱想抛之于脑后,连忙将收到的最新消息回禀道:“公子,前线传来的最新消息,吴天信现在每日杀二十名凰国百姓放在凰国军队营帐前以示威胁,逼迫傅姑娘他们不得不答应条件。”
凰国军队的情报,都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京城的毓尘阁中。
萧阙听了留痕的话之后,原本冷峻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不怒反笑,负手说道:“通知凤城,该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