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书与君泽岚心中都无比的清楚,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北戎联合蛮族的军队进宫洛原,虽然事败,但是北戎野心勃勃,必定不会善摆干休的。潜伏在军营中的那些奸细,如同蛰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等他有所行动的时候,很有可能带来的便就是致命一击,尤其是在各地的义军都涌入洛原,欲行大事之时。在对方另有行动之时,必须要将潜伏在军营中的奸细给揪出来。
这一日傅云书跟君泽岚安顿好了从颍州而来的义军,君泽岚便就说起了这几日调查奸细的进展。
为了不动摇军心,军中出了奸细的事情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调查军营中奸细的行动大多数都是由裴默带领裴家的暗卫负责,君泽岚最为信任的宋一虎从中协助,但是这些时日调查下来依旧丝毫没有任何的进展。
“按照公主的吩咐,军营中除了刘初奇三人之外,最值得怀疑的五位将领都已经派人秘密却盯着了,但是这些时日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君泽岚说道,听着君泽岚的话,傅云书也不由得有几分疲惫,揉着眉心说道:“其他的几个人呢?”
“那些人,都是跟随着公子陵从洛原战役中浴血奋战的高级将领,对于凰国的忠心毋庸置疑。”君泽岚脸色肃然说道,洛阳那一场战役虽然他未曾参加,但是其中的残酷他从那些经历过那一场战役的老兵口中听说过,能够历经了生死的人,绝对不会背叛。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是对方掩饰的再好,怎么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呢?莫非他们的猜测方向是错的,内奸并非是在几个高级将领中。若是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听了傅云书的猜测之后,君泽岚苦笑了一声,说道:“若是对方掩藏在士兵中,数十万士兵,又该从何找起呢?”说着,有些疑惑的问傅云书道:“公主之前疑心刘初奇三人,为何之后又毫无芥蒂的相信了他们呢?”
“是因为从先锋营传出的那些流言。”傅云书淡淡的说道,“若是真的是北戎的奸细,潜伏在军营中这么些年在北戎犯难之际从中协助,却连一丝线索都让人查不到,其心思缜密、手段之高明可想而知,北戎若是想卷土重来,那藏在洛原城中的奸细必然是最大的助力,又怎么会因为那些无关痛痒的流言蜚语而暴露自己呢。”
君泽岚自然是心思剔透之人,听了傅云书的话之后恍然道:“流言是从先锋营传出来的,那奸细很有可能知道我们在调查他的事,想将祸水引到刘初奇三人身上,他们三人,显然是被人当做靶子使了……”
二人正在说着话呢,忽然见君泽岚面色一冷,对外呵斥道:“谁在外面?”
傅云书的目光也随着君泽岚看向了营帐外,却见是宋一虎脸色少有慌张的进来了,见傅云书说道:“公主元帅不好了,军营中不少士兵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军营们说——怕是瘟疫。”
“瘟疫”两个字,傅云书与君泽岚二人听了之后心不由得沉了下来,行军打仗,最怕的是遇到疫疾。
傅云书心思沉了沉,但是随即吩咐道:“这件事情先不要传出去,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将已经有瘟疫症状的感染的人单独放在一间小屋子,与他们之前有所接触的人、有出现发烧、呕吐症状的人都隔离开,让军医们尽快查出是那一种疫疾。”
之前在宁州的时候,傅云书也同若尘子一起外出行医过,对于处理疫疾的方法自然是知道。
傅云书方才在军中建立威信,可是军营中奸细还未曾找出来,又出了疫疾这样的大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究竟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
君泽岚的面色比往常还要冷峻,问宋一虎道:“军营中出现疫疾症状的有多少人?”
“洛原军中有一千多士兵病倒了……而从颍州来的义军大半都已经倒下了……”宋一虎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面色严峻的说道。
颍州的义军是前天才到洛原城中的,长途奔波跋涉,莫非是因为太过于劳累体质太较弱,所以颍州的义军病倒的最多?
这边傅云书与君泽岚心中疑惑着呢,却听见外面士兵说道:“公主,颍州将军方兴路求见。”
傅云书沉声道:“请方将军进来。”
方兴路进来的时候,面有羞愧之色,一进门,立即的跪了下来请罪说道:“公主,末将有罪,请公主责罚……”
被方兴路的举动吓了一跳,傅云书连忙的上前将方兴路扶起来,说道:“方将军快快起来,何必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