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无险,他们心中都是隐隐的有些担忧——原因无他,萧阙醒来之后若尘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和他算账,只是交代看好萧阙在家中养病不许出门紧接着钻进了药房内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萧阙淡淡的看了无痕一眼,说道:“既然进宫可,将该去的地方都去了吧。”
他十分的不喜欢这深宫,若非必要,他定然是不会进宫的。
知道萧阙的固执,留痕张了张嘴最终又咽了下去。
公子醒来之后便就进宫来了,万幸眼前最要紧的是收拾公众的残局、公子暂且没有精力顾及到千里之外的事情。只是,傅姑娘之事,又能隐瞒了多久呢……
“洛原那边的局势如何了……”倏尔,萧阙似乎想到什么一般,忽然问道,留痕的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表面上面无表情,心中已经在哀嚎了,为什么今天是他跟着公子出来……
或许是留痕的表情有些怪异,萧阙顿住了脚步,眼带厉色的看着留痕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是肯定而并非是否定,在那清冷如雪的目光之下,留痕根本就不能隐瞒过去。
支吾了半天,留痕在那样清冷的目光下终于败下阵了,说道:“洛原的局势有些不妙……”
“北戎的十万兵马,兵临洛原城下,主帅君泽岚不在城中……”在萧阙越来越冷的目光之下,留痕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君泽岚去哪里了?”萧阙面无表情的问道。
留痕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但是还是故作平稳声音说道:“君公子到了宁州……找到了傅姑娘,傅姑娘知道了洛原的局势危急便向裴家求助,但是却被裴正恺软禁在了家中。”
萧阙醒来之后,他们曾小心翼翼的问过若尘子能不能告诉萧阙傅云书失踪的实情。
若尘子冷笑一声,说道:“他现在是半个废人,你想要他命就直说。”
就连若尘子都这般说,他们哪里再敢什么。这是在知道了傅云书的处境与洛原的局势之后,柳青宴与谢奕之想了一宿想出暂时蒙混过萧阙的谎言的。不然,只要萧阙生了疑心知道洛原局势危急、君泽岚为何不在城中,便也知道了傅云书被南狄挟持之事,那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虽然,此言有些对不住君泽岚——但是公子看君泽岚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一件两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等某一天萧阙知道真相倒霉的便就是接二连的蒙混萧阙的人,柳公子和谢将军相互推脱着让对方去骗公子去……没想到最终这个倒霉的却是他,此时留痕当真是欲哭无泪……
“君泽岚。”萧阙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冷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萧阙之所以想将傅云书送去洛原,那是因为洛原相对来说很安全,绝对不愿意傅云书涉险的。一面是洛原自己的故国同胞,一面是宁州裴家自己的血脉至亲,傅云书夹杂在其中该是多么的为难。想到这里,萧阙的神色越来越冷,一面怪君泽岚言而无信将傅云书推向了两难的境界;一面想着该要收拾收拾这些暗卫,这么重要的消息隐瞒不报……
如今京城中再调派人马已经来不及了,如今他与昭帝之争已经开始,远在宁州的裴家拥有庞大的兵力必定不能置身其外,若是想让裴家从这件事情中彻底的摘出来……
萧阙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无论为了傅云书也好、为了裴家也罢,那件事情该抓紧做了……
留痕见萧阙沉默不语,心中有些惴惴。所幸萧阙沉默了会儿,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转而问道:“这几日宫中还有什么消息吗?”
见萧阙问起了京城的事情,留痕将心思收了收,说道:“宫中无痕在,宫外有谢将军并无什么大事……只是昨日晚间傅相进宫见了皇上,二人在勤政殿中待了整整一个时辰,属下,并没有探听到他们究竟在商议什么……”
虽然玄凌兵谏,昭帝身边的亲卫死伤超过一半,但是依旧有心腹在,萧阙并没有能全然将昭帝身边的心腹替换完;而傅永信是只老狐狸,能坐到右相这个位置宫中的眼线自然是少不了的,若是他动用傅家的力量去见昭帝一面就算是安插在宫中的暗卫也不好阻止。
只是傅永信冒险进宫见昭帝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萧阙一面想着,一面吩咐留痕将勤政殿多增派人手盯紧。
等到了另一处荒芜的宫殿的时候,萧阙的脚步堪堪停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