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咳嗽,咳嗽中带着血腥味,说道:“你就这样恨朕吗?”
昭帝清冷的目光落在昭帝的身上,逆着光昭帝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当年那些死去的人,欠下的债,总该是要有人替他们讨要回来的。”
萧阙并不否认自己的目的,淡淡的说道:“按照皇上您的意思,昨日太子逼宫之事并未走漏半点的风声。就算皇上可以对天下人隐瞒住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昨日晚上太子对皇上刀剑相加,皇上可以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既往不咎吗?亦或者与太子之间毫无芥蒂?”
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样讥讽的笑意,似乎是将所有人的命运都玩弄其中。
他知道昭帝的性格——比起玄凌而言,昭帝更为忌惮的人是萧阙。虽然昨天晚上玄凌所做的事情罪无可赦,足以让他死千万次,可是若是玄凌死了,那朝野上下又有谁能来牵制住萧阙呢?
昭帝疑心重,谁也不放心,可是他的子嗣单薄,为了重蹈当年先帝覆辙,其他几个皇子在成年之后都去了自己的封地,留在京城的玄凌是他的儿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他一直将他当做储君培养。玄凌谋反,他就算容不下玄凌改立其他皇子,先不说几个皇子中无人能够有储君的才华与胆魄,单就时间而言根本不够。
短短时间内,他如何能够扶持一个人能足以与萧阙抗衡呢?
玄凌不能留,杀了玄凌却无人能牵制萧阙。萧阙这一举动,分明是将昭帝推向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这般的有恃无恐、在暗中谋划了多少年呢?
那样嘲讽的笑意,那样相似的眉眼,让昭帝无比的刺目——当年在他羽翼未曾丰满的时候,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除掉后患,可是因为那样一张太过于相似的眉眼,让他总是在最后的关头不忍心。
时间流逝,他从多少个午夜梦回中惊醒,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朝云对于他而言究竟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这件事情你谋划了多久?”到此处的时候,昭帝倒是已经平静了下来,看着萧阙问道:“从那一年你去建邺开始便就在谋划了吗?之前在朝中,你与谢奕之两个人看似势如水火,可是却没想到,本意是我扶持用来牵制你的谢家,却成了你最大的帮手。”
谢行之听从萧阙的调遣从居庸关到京城,如今除了皇城兵马是在他的掌控之外,原本参与玄凌兵谏的御林军、以秦王名义回到京城的谢家军,都是萧阙的人。
萧阙笑了笑,阳光下,他的眼底深处一片冰冷说道:“当年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在知道当年一切悲剧因谁而起的时候。我就想着,若是有朝一日,我定然会让你尝到众叛亲离、失去你舍弃一切才得到的天下的时候那种痛苦。”
清冷的声音,带着难以压抑的恨意。
昭帝知道他恨他,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此的恨;他知道他要这个位置,可是没想到他却要让他失去得来的天下……
越国居庸关的十万兵马、凰国的死灰复燃,昔日他率兵征服的领地如今在一点点的失去。“你怎么敢这样做!”
“我为何不敢?”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萧阙从窗户边上走到了昭帝的榻前,俯身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昭帝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说道。
昭帝一手抓着幔帐挣扎着要起来,手背上青筋突起,一手死死的拉住了萧阙的衣摆说道:“朕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这辈子都无法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因为气极,昭帝大口的喘气,一面说道:“你别忘了当年在你的母亲画像前立下的血咒!”
南疆的血咒,是来自南疆月宫中的一种秘术,立誓之人歃血为盟,立下誓言,若是违背誓言的话则受万虫噬心之型而死,并且生生世世永受轮回诅咒。
当年月千留虽然知道了朝云公主与皇室之间的隐秘,但是却依旧受昭帝重用,那是因为月千留曾与昭帝立下血咒,永守那个秘密。就算是如今月千留与昭帝反目,可是因为血咒的作用,月千留对他与昭帝恨之入骨,却不敢将秘密泄露出来。
“我不会忘记当年立下的誓言。”萧阙的目光低垂看着床榻上的昭帝,清亮如雪的目光咄咄逼人:“皇上最后一件事情需要我做什么呢?是让微臣扶持太子?还是让微臣答应不得争夺江山之位?这可是最后一件事情了……”
“你……”昭帝目光阴冷的瞪着萧阙,“别忘了,你今天所有的一切,是谁给的!”
萧阙亦不回避昭帝,目光幽深,他自然不会忘,他能有今天都是拜谁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