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些时日先父逝世的时候家中有些乱,那一副《兰溪春景图》竟然失窃了,小生已经上报官府去了。”
那《兰溪春景图》记载的是当年顾叡等人游历兰溪场景,又是与君家前任家主一起合作,其珍贵性不言而喻,这可是当年林掌柜视为心血之物,失窃之后,林雪洛自然是气愤不已。
萧阙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难掩遗憾的语气说道:“却没想到竟然与家师遗物无缘了。”
见着眼中带着的意外与失落,傅云书心中想到,当初在离宫中,萧阙不惜以身犯险只为了寻朝云公主所遗留下来的一柄烧焦了的萧,如今这一幅画着朝云公主画像的《兰溪春景图》,记载着的是朝云公主在楚江的一段回忆,对于萧阙而言,也是意义非凡吧。
那林雪洛也是一脸愧疚和气愤,“当初父亲临死之前让我好好的保管好那一副《兰溪春景图》,没想到他老人家尸骨未寒《兰溪春景图》就丢失了,为人子女,当真是不孝啊。”
这书生不仅厚道,从某些方面来说厚道到了迂腐,傅云书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萧阙为了将戏给演足,少不得出言安慰几声。
萧大公子这辈子估计都没有遇见过这般难缠的人,这边好容易安慰好了林雪洛,林雪洛脸上方才有平缓之意,喝了一口梨花白,似乎想到什么一般,对萧阙说道:“楚兄,说起来家父在世的时候,也有人找家父问过《兰溪春景图》呢。”
萧阙眉头皱了皱,问道:“是谁问过林掌柜的?”
“那人的姓名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似乎也是姓楚,是个年轻的公子爷。”楚姓在楚江并不少见,自然是不稀奇了,傅云书心中暗自的诧异,这《兰溪春景图》记载的莫非就是当年昭帝朝云公主他们游历楚江之时的场景,二十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有年轻人来楚江寻找这《兰溪春景图》?
“楚兄也姓楚,莫非跟那位公子认识,或许是同门?”林雪洛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试探的问道。
萧阙摇头,说道:“家师只有在下一个弟子,并无同门。”
不知为何,傅云书见着林雪洛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人跟楚兄一样斯斯文文的,一看便知气度非凡,穿着柳黄色的锦袍,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出身。”
柳黄色的锦袍,傅云书的脑海中蓦然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模样,眼神不住的看向了萧阙,却见萧阙依旧是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说道:“或许是有人慕名前来,想要一览神作也不一定。”
这般客套了几句,萧阙便与傅云书告辞离开。
方才出了烟雨楼,傅云书见着萧阙比来时脸色似乎要沉着几分,忍不住问道:“前来询问《兰溪春景图》的是楚谦音吗?到底楚谦音跟那《兰溪春景图》有什么关系?”
傅云书在心中也曾思量过,萧阙跟楚家的关系也就是太后出自楚江楚家,而朝云公主是太后之女,论起来,萧阙与楚谦音二人也只算的是表兄弟关系。
可是,若单单只是表兄弟关系,那为何萧阙会因为楚谦音差点就丢了性命?谢奕之说,是因为萧阙欠了楚家一个天大的恩情,萧阙与楚家其实并无太多的接触,所能欠下楚家恩情的,也就只有朝云公主。
上一代,究竟有什么恩怨竟然过了二十多年还未曾了结,一直延续到萧阙的身上?那一幅《兰溪春景图》中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让萧阙这般在意?
萧阙自从到了楚江之后,整个人似乎都不对劲,虽然推掉了外面应酬,二人之间的感情也在楚江这一段平静的时光中突飞猛进。
可是越是这样,傅云书的心中越是不安的。似乎萧阙对她的种种好,是在弥补着什么,这一段平静美好的时光,是在为别离做着铺垫。
就好像明明是站在幸福的最顶端,可是时时刻刻却在提心吊胆着生怕一踩空,掉落到万丈悬崖中,粉身碎骨……
“应该是吧。”萧阙不知在想什么,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待走了几步,才发现傅云书停在了原地并没有跟上来,气鼓鼓的瞪着他,萧阙莫名。
“萧阙。”傅云书连名带姓的叫萧阙道,显然是生气了。
萧阙见着傅云书这般,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低头看她柔声问道:“怎么了?”
“萧阙,你到楚江之后就一直怪怪的,尤其涉及到楚谦音的事情你要么不说,要么半遮半掩,今天要么你说清楚到底你与楚谦音有什么纠纷,要么……要么我就站在这里不走了……”傅云书无赖的说道。
显然萧阙没想到傅云书会一这样的方法来威胁他,有些哭笑不得。傅云书却气鼓鼓的看着他,破罐子破摔的想到反正她是小孩子,没必要一直那么听话下去。
萧阙无奈对上傅云书那坚持的小眼神,显然是知道傅云书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萧阙就站在那里垂下眼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