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儿来。
这女人此刻双目满是怒意,嘴唇气得微颤,一只小手正在那一上一下、不知轻重地按摩着刚刚被他用力过猛抓得发红的胳膊。
萧天实在觉得自己不算是一个好色之徒,但此刻他的心里却忍不住再次低声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小女人!不知道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吗?”
“你为什么要在裘总面前提起那次的事?你到底想怎样?这回我总没有招惹你吧?”
萧天双手微微一摊。
“我没想怎样呀。我的确是见过你呀,你也的确是告诉过我一个秘密,这秘密也的确很有趣呀。我唯一可能说错的就是‘秘密’这个词,因为今晚估计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个秘密了。”
说到后面,萧天的声音有些发狠了。
“你…你…”采月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果然没错,这就是个渣男!十足十的渣男!
“我怎样?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你的那个秘密吗?”
一股委屈无可抑制地在采月心中窜升起来。
她根本不想来参加这个不知所谓的晚宴,也不想穿着这么一件让她春光外泄的礼服,她更不想有人拿她的隐私来取笑她。
“你无耻!你流氓!”
“我怎么就无耻流氓了?我怎么样你了吗?怎么,许你这么穿,就不许我这么说了吗?”
萧天的语气有些微怒、有些戏谑。
这女人现在的样子着实惹火,着实迷人,但他不喜欢她的美这样暴露在别的男人面前,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用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她。他很不高兴,很生气。
“你…你…你…”
采月气得又伸出手指,指着萧天,却除了一个“你”字说不出别的了。这家伙就是个瘟神,遇到他,她一定就是倒霉!他一见到她,就总是这样地气她、欺负她。
这样的时候,她忍不住地再次想起了应聘的被拒、想起了每天面对冷面总裁的紧张与害怕,她觉得好委屈。
她也觉得好失望,十分地失望!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这个萧天会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萧天。
他怎么可以是萧天?萧天怎么可以是一个会逼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做他情人的男人?
可是,裘岩都说他是萧天了,所以他是萧天是没错的。
可他不是他!不是七年前的那个晚上的他!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有一样的眼睛?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终于,她对着萧天哭着吼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你是萧天?为什么你不是他?为什么每次你的出现都要让我如此的难堪?”
采月的话萧天完全听不懂。他哪里能知道他的出现让她心里转了多少个弯?
上次在小河边,她也曾哭得稀里滑拉,但那是她是自己埋头痛哭,他看不到她哭泣的脸。而且那时,他一心以为这女人是个刁蛮缺乏管教的野蛮孩子,只想捉弄她,找回他丢掉的场子。但此刻,看着采月这样地泪流满面,萧天突然觉得心很痛。
这女人的肤色不是那种健康的白里透红,而是一种带着天然柔弱感的白,但她的眼神却透着一种特别吸引他的力量。
他常常会想起她用锋利的军用匕首,对着她自己的脖子时,紧盯着他的那种眼神。但此刻,他却感受到她在他面前努力想要坚强,却无力支撑的无奈和委屈。
萧天情不自禁地就向她走近了一步,想轻轻地搂搂她、安慰她。
采月双手猛地用力向前一推,把萧天推离开她的身体几步。却因为用力过猛,那本就脆弱而紧绷的礼服胸口的水滴顶端连接处,一下子就绷裂开来。
采月突然觉得胸口一松,还没来得及舒服地吸口气,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她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双手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快速地向后退去,试图让自己离萧天远一些,可是头和背却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一阵闷疼和眩晕,使她难受地皱起了眉。
这样的突发状况令她手足无措进退两难:她坚决不能留在这里,可是她更无法穿着这样的礼服跑离这里。这样的场面,实在是令人无比的尴尬和抓狂。
萧天连忙脱下他的西服外套,披在了采月的肩上。
她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萧天的外套,围住了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因为过度的激动而颤抖着。此刻的她,与那天痛揍城管的她,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