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宫中,她正痴痴地望着佛像跟前那个银镯子,目光中既是眷恋,又是怨恨,一时竟是将她的脸扭曲得不成模样。
她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上前将那银镯子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套到自己的手腕上。那银镯子比她的手腕大了一圈儿,显然不是为着她准备的。
为什么呢?
她跪坐在地,仰头望着那个慈眉善目的佛像,为什么分明她比瑶华聪慧,比瑶华深情,那人却仍是不愿看她一眼呢?
她做了这么多,为着的不过是分得些许他怜爱的目光,只他为何竟是这般狠心,便是连这么点儿小小额念想,都不愿成全她?
而瑶华呢?瑶华因着身份尊贵,什么也不用做,便能将那人的一颗心紧紧拴住,上天何其不公?
“娘娘这银镯子,奴婢看着好些年了,为何娘娘却是这般珍惜?”凝霜似是开玩笑一般问道。
她心中着实是好奇得很,只在宫中却是不敢问这些的。今日贤妃心情很好,又因着是在行宫中,想必不会有人会偷听了她们的话,她方是敢这般放肆的问出口来。
贤妃的目光暗了暗,缓缓地将银镯子褪下来,“这是本宫的念想。若是可以,本宫当然也想丢了它,只是本宫这一颗心啊,却都不是自己的。”
由不得她做主啊!
凝霜笑道:“娘娘平日里这般聪慧,今日却是说出这些话来,倒是叫奴婢大吃了一惊。”
“什么吃惊不吃惊,本宫亦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罢了。”贤妃想起今夜在花园中见着的那一幕,又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唇边的缱绻消失不见,只余下满目的冰冷,“本宫这些年,心中的苦闷无处发放,便也只有这银镯子,方是能叫本宫清醒些了。世事残酷,本宫得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莫要忘了心中的仇恨!”
她握紧了那只银镯子,却是舍不得将它给毁了。
门外的昭德帝却已将她的话都听清楚,当即是冷下脸来,转身便走。
果真如此,贤妃竟是这等歹毒之人,他竟是被这贱人给骗了!
屠凤栖一觉睡到了天亮。
她醒过来后,连翘便已将最新的消息送来了。
“昨日宴散后,皇上便去了贤妃的院子,只却是不曾进门去,而是在门外听了一会儿里头的动静,然后便怒气冲冲地回去了。”连翘声音平静,毫无波澜,再刺激的事儿,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亦是会变得索然无味。
屠凤栖不高兴地撅起嘴巴,扭头便与司湛告状:“竟是有些想念……空青了。”
都说一孕傻三年,她竟是险些忘了她还有一个能言善道的空青呢!
“想她便叫她回来。”司湛揉着她的脑袋,将汤匙中的鸡汤瘦肉粥喂到她的嘴边,“再吃一口。”
屠凤栖乖乖地“啊”了一声,将司湛喂到她嘴边的肉粥吞下,含糊不清道:“凉州到昭都路途遥远,我可舍不得叫空青她们吃苦。”
何况听闻如今的桑支与空青皆是有任务在身的,那些被送到凉州王府的姑娘们,可都是归这二人管着的。
连翘冷哼了一声,这事儿能怨她?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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