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栖却是不管这公主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的,昭德帝赐了座,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乖巧的模样,比之一旁坐立不安的景琉璃,更是多了几分规矩。
昭德帝瞧在眼中,却是愈发的不满,一个孽种的妻子,气度竟是比他的女儿还要非凡,着实是叫人气恼!
不过一个时辰,那出宫去的宫人便回来了,只跪下应答:“那日却是没什么人去了天牢的,天牢中平静得很。只王妃身边的宫女,却是出了宫,还与天牢中的一个守卫……”宫人顿了顿,“一同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
屠凤栖脸色微微一变,那日连翘确实是出宫了,只不是为着旁的,而是她拜托了外祖母帮忙,查清龚如心一事,顺便给她买一个新的荷包,却是不知,正落入了旁人的算计之中。
景琉璃趁机冷笑:“这下战王妃可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下毒之事啊,天牢中的守卫们做起来,才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呢!谁不知晓呢,这妇人的心思,最是狠毒不过了。”
说得仿佛她自己不是个女子一般。
屠凤栖恢复镇定,“却是不知连翘在何处见了那守卫?本王妃记得,那日连翘确实是出宫去了,还去了一趟镇国公府。后来本王妃见着没了那荷包,心中甚为可惜,便吩咐了连翘,去买了个差不多的。只到底不是丫鬟们做的,却是不如从前那个精细罢了。”
此时可无人再管她的荷包了。
宫人答道:“是在一家卖荷包的铺子中遇上了,似乎连翘姑娘还与那人说什么,那人很快便走了。”
此言一出,便是昭德帝都忍不住两眼直冒精光,“这般说来,确实是你身边那丫鬟了。连翘……可是那个被毁了容貌的丫鬟?”
若不是这狗皇帝,连翘会毁了容貌?
心中虽是不平,屠凤栖却是恭顺地应道:“正是那丫头,平日里那丫头最是个良善的,定是误会了。”
她家的连翘,若是瞧着哪个不顺眼了,只提刀过去砍了便是,何必大费周章地买通了天牢中的人下毒?
忒费事儿了些!
“丫鬟良善,可耐不住主子是个恶毒的呀!”景琉璃朝着昭德帝望过去,“父皇,儿臣大抵知晓战王妃想做什么了。”
昭德帝微微颔首,示意她往下说。
“父皇想啊,哪个姑娘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那丫鬟毁了容貌,心中定是恨极了。只玉凌云已死,那丫鬟与王妃便只能这般恨着了。但玉凌云虽死,玉家却还是在的,既是无法寻了玉凌云报仇,不若便对玉家下手!”景琉璃磨磨牙,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来,“玉家也是昭都中的权贵呢!”
她这般一说,倒也当真叫昭德帝信了几分。
偏屠凤栖还是无动于衷,“公主想的事儿却是挺多,本王妃有皇上做主,连翘是本王妃的丫鬟,自然亦是有皇上庇护着的。本王妃对皇上的决断很是推崇,公主所言,本便是无稽之谈。”
若是当真如景琉璃说的那般,非是要寻玉家报仇,何必只处置一个小小的死士?据说那死士还是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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