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连连摇头,自家姑娘分明是要死守着王府了。但王府中余下来的百姓再是金贵,又如何比得上自家姑娘重要?
“我是战王妃。”屠凤栖低声喃道,“凉州便是我与湛哥哥的家,便是死,我亦是要守住凉州!”
小元儿仰着头看着她,只觉得方才还狼狈不堪的小个子,竟是一瞬间变得无比的高大了。他握了握拳头,“小元儿跟着王妃娘娘,保护城中的百姓们!”
他说完,一溜烟地从素锦的腋下跑了出去,直朝着王府的内院而去。
素锦咬着下唇,“奴婢不能让姑娘去冒险。若是叫大公子知晓,姑娘为着守住凉州,竟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公子应是有多难过?姑娘是大公子唯一的亲人了,谁都能死,唯独姑娘不能!”
屠凤栖苦笑,“我不会死,谁都不会死。”她只是要受到司湛带着救兵来到罢了。
“姑娘,奴婢这便去搬兵器,奴婢知晓在哪儿的!”空青忽然窜出来,红着眼眶,“姑娘要做什么,奴婢便跟着姑娘做什么。姑娘要死守王府,奴婢便陪着姑娘一起守!”
她咬了咬下唇,看了仍在与屠凤栖僵持的素锦一眼,一狠心,拎着裙摆转身便跑。
待到空青手忙脚乱地将兵器搬出来后,小元儿亦是带着一众妇人们出来了。也不知晓孩子是怎么与她们说的,妇人们皆是红着眼眶,闷声不语地过去挑了个趁手的兵器,视死如归一般站到了屠凤栖的身侧。
“王妃能死,民妇们自然也是能的。如今在王府中避难的人是民妇们孩儿父母,理应是由民妇们随王妃一同守着!”
屠凤栖深吸了一口气,将方才丢掉的长剑捡起来,“本王妃不是让你们去送死的,外头有本王妃兄长的暗卫与王爷留下来的守卫,你们只需随本王妃躲在后头,看准时机捅刀子便是。”
总归她们都是女子,便是手段低劣点儿,亦是无妨的。
素锦松了一口气,不贸然冲出去送死便好。
外头的打斗声仍然激烈得很,屠凤栖敲了敲门板,大声喊道:“罗楼,开门!”
罗楼自然不依,一面儿将冲到眼前的郦国人砍死,一面儿高声应道:“姑娘好好的在里头呆着,外面有属下守着,只要属下有一口气,断不会叫这些郦人伤了姑娘半分!”
可他们亦是跟着她折腾了一整夜的,如今她累得几乎要挪不动腿了,更何况一直带着她来回跑的罗楼呢?
屠凤栖抿了抿唇,忽然尖叫了一声,“啊,有刺客!”
外头的罗楼心中一惊,忙将门打开,只他意料中的刺客还没出现,屠凤栖便带着一众娘子军涌了出来。
都是女人,妇人们自是知晓屠凤栖的意思的,外头兵荒马乱的,若是是形势逼迫,她们亦不会拿上武器。只她们到底是女人,自是不好与郦国人正面对上。
于是守在门外的守卫们很快便发觉,他们的身后多了好几个女人。平日里瞧着温柔贤淑的女人们,如今手中拎着一把长剑,毫无章法地在与他们缠斗的郦国人的身上乱砍一通。
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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