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选择,谁愿意过得这般艰难?昭都中人人都说,凤妩最是个不像样的,分明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却偏要做些男子爱做的事儿,没由来的降了身价。
可若是不如此,谁来撑起这个家?她自是羡慕那些,可以在爹娘的身侧撒娇的小姑娘,但她永远都有可以操心的事儿,又何来的时间去撒娇?
身旁的姑娘低低的哭出来声音,屠凤栖只能僵直了身子坐在原地。她不敢回头看凤妩,凤妩从来都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她定是不想自己看到了她这狼狈的模样。
屠凤栖想,大概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艰难的吧。
“自幼祖父便与我说,凤府的孩子,定要是个顶天立地的。祖父过世后,凤府没落,我一心护着的家人,如今竟是恨上了我。”凤妩哽咽了一声,委屈道:“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顾着他们,念着他们,笙儿被人耻笑,是我去替他出气儿,家中没了银钱,是我当了祖父留给我的嫁妆,可到最后,我竟是成了最狼狈的一个。”
不久前,她还在为景子安的话气恼,只觉得他是侮辱了自己,什么侧妃,她断不会如此自甘下贱,竟是上杆子的给人当妾!
只后来呢?
她竟是要被送到一个更是不堪的人家中,去当一个贱妾!
“我不明白,为何他们竟是半点儿都不会心疼。不过是为着些银钱罢了,竟是要将自己的女儿推出去,我……”
她当真有这般不堪么?不堪到,便是最亲近的家人,都恨不得即刻摆脱她……
“不是的,阿巫!”屠凤栖再忍不住,连忙出声道:“不是你想的那般的,若我是你,定不会这般想的。”
自然,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若是到了凤妩这一步,她断不会再乖乖听话了。
“你不能听你娘的,如若不然,你这一生,便都要毁了。我知晓你在意他们,只事到如今,他们可曾顾念过你半分?”屠凤栖咬着下唇,掏出帕子给凤妩擦眼泪,“这些年你做的事情,还他们的生恩绰绰有余,没必要因着如此,便毁掉你的下半生。”
“我知晓的。”凤妩哭了一会儿,目光忽的变得悠远。她似乎是被屠凤栖说动了一般,又似乎是想到了旁的事情,那张明艳的小脸上,竟是带上了些许解脱的快意。
屠凤栖直觉不对,却又听得凤妩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屈服。我是权贵之后,祖父教养了我这些年,断不是为着叫我去给旁人当妾室的。凤家的孩子,自是应当堂堂正正的,他们再无法逼迫我了!便是他们用笙儿威胁我,亦不能再叫我屈服了!”
那凤笙也不是个好东西!
屠凤栖想到方才那满目不屑的小孩儿,心中更是气恼了几分。亏得阿巫为着这幼弟做了这么多的事儿,什么事儿不是先紧着他,可他倒是好,对待处处维护自己的长姐,竟也如此的放肆!
凤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了屠凤栖的开解,她似乎一下子便想通了一般,只站起身来,拍了拍屠凤栖的肩膀,扯出一抹笑,“那日我本想着进宫与你们说说话的,怎知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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