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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托盘上自己选择的一壶毒酒,楚凌霄的身躯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抖得宛如一只刚刚从冰河里捞出来的兔子:这一刻,终于到来了吗?我好不甘心……
端木琉璃,是你!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所以我就算死了也会化为厉鬼,让你日日夜夜不得安宁,生生世世不得安宁!我一定会!我一定会!
“阿嚏!”
一阵凉风嗖的刮过,正在花圃前赏花的端木琉璃突然打个喷嚏,跟着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不过不等她开口,狼燕便打趣地问道:“有人想你?”
“骂我才对吧?”端木琉璃撇撇嘴,跟着却又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狼燕皱了皱眉,跟着眉毛一跳,兴兴奋奋地凑了过来,“王妃,你会不会也有喜了?是不是想吐?想不想吃酸?有没有觉得晕晕的?”
端木琉璃满脸黑线:“看不出你还挺内行,不过没那回事,你家王爷说了,不稀罕。”
狼燕失望地垮下了脸:“可是我们稀罕,我们都盼着王妃快点生几个娃娃出来给我们玩,反正玩坏了不用赔。”
真不愧是狼王的人嘿,怎么都来这一套?生娃娃出来是为了玩吗?
“啊对了!王妃刚才说不舒服?”狼燕突然紧张万分,“既然不是有喜,那是哪里不舒服?”
这丫头反射弧真长,这会儿才想到重点。端木琉璃忍不住失笑,接着摇了摇头:“不是身上不舒服,是突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怎么说呢,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她没敢说那其实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免得闹得人心惶惶。
狼燕皱了皱眉,跟着安慰了几句:“王妃不用担心,如今天下已定,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哪里会有什么事发生?”
端木琉璃抿了抿唇,接着展颜一笑:“说的是……先生要出去?”
一句话未说完,她便看到潇行空背负着双手走了出来,忙打了声招呼。潇行空面带微笑,点头示意:“闲得无聊,正准备出去走走。不过琉璃,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
倒是想不到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端木琉璃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脸,继而微笑摇头:“没事,多谢先生关心。”
“干嘛这么客气?牙好酸。”潇行空微笑,跟着叮嘱了一句,“虽然如今已是春末夏初,风还是挺凉的,别穿得那么单薄。”
端木琉璃含笑点头,他便摆摆手出了府。只不过在无人看到他的角落,他眼中依然闪烁着淡淡的忧虑。而他之所以此时出府,自然也不是因为闲极无聊。
又在院中呆了片刻,端木琉璃终于觉得方才那股不安稍稍淡了些,便回到了房中。不过刚刚过了没多久,楚凌云便推门而入,一眼看到对方的脸,二人居然同时开口:“出事了?”
“我没事。”端木琉璃笑笑,“你的脸色好难看。”
楚凌云上前几步,仔细看了她很久才跟着笑了笑:“没事就好,你的脸色也不是太好,是不是受凉了?”
决定不提及方才的不安,端木琉璃干脆点头:“方才在外面赏花,是吹了些凉风,我便进来了。你呢?二皇兄跟你说了什么?”
楚凌云摇了摇头:“不过就是告个别罢了,还有他想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你破了他的日月神功。我想他只是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接受如今的结果。”
端木琉璃沉默片刻,试探着问道:“那他现在……”
“选了毒酒一壶。”楚凌云吐出一口气,“我离开天牢之时,内侍正好将毒酒送进去,二皇兄和颜贵妃,还有楚天辰此刻都已经彻底了结了这一生。”
到底是亲兄弟,怪不得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端木琉璃叹口气,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别难过,路是他自己选的,他就必须有承担任何后果的觉悟。何况他的所作所为已为律法道义所不容,这本就是他应得的惩罚。”
楚凌云看着她默不作声:琉璃,我怎能告诉你我并不是在为他们的下场难过,而是另有原因?
端木琉璃自是不明内情,见他依然满脸沉重,她顿时有些着急:“别难过啊!他们真的……”
“我知道。”楚凌云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笑容也变得明朗起来,“不过好歹是我亲哥哥,总得表示一下的,现在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