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你,你,竟敢对公主拳脚相向,实在可恶,可恶。”
尖锐的嗓音,拉回阎诺的视线,看向这个手持张素绢,用兰花指,指着自己的……阉人,阎诺挑眉说道:
“这位大姐,咱能不说话吗?”
“你……”花公公攥紧手中的素绢,气的浑身发抖。实在大胆,实在大胆,敢称呼其“大姐”?怒眸一转,花公公扯着尖嗓子大斥道:
“奕追三人何在?速速将此藐视皇朝女子拿下。”
“是。”
奕追三人领命,连忙上前,心底也有丝丝退意,又恐又惧。
原本兄弟四人,现在小弟奕枘惨死,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人,还有二弟奕淮,三弟奕平,身受重伤之仇,自然是全全怪罪在阎诺身上。
周围百姓秉承着“看戏要入戏”之说,纷纷开始掏钱赌注。
“买定离手,别墨迹。”
“哎,你犹豫什么?自然是押女侠赢了,傻的你。”
阎诺双手环胸,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请君入牢么?”
花公公冷哼,晃了晃脑袋,躲在奕追等人身后,挑衅道:
“脸皮好生厚,就凭你,也配用‘请’?给我抓住她,押入死牢。”
“真进牢?”阎诺挑眉反问。
“哈哈哈,现在害怕,已经来不及了!你们三兄弟给我上,活捉了她,公主自然大大的有赏。”
阎诺剔了剔指甲,自己刚刚晃耳一听,丰富的画面感,油然而生:这死太监摇身一变,成了个二鬼子,然后一脸淫、笑的对着一小姑娘道:你若从了我,杂家大大的有赏。
额……
阎诺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回神道:“坐牢啊,正有此意。”
说着,已经抬脚往南心娅的坐驾走去。
“不打了吗?”
“哎,还以为会小赚一笔,真是扫兴。”
“我呸,什么女侠,毫无胆识,只不过黄毛丫头罢了……啊……”
“噗……”
那人话还未说完,只觉得后背一阵刺疼,似是被硬物击中,身子便随之飞出了老远,挣扎着扭头回看,却无一人,一口心血上涌,刚一吐出,便晕了过去。
“他他他他……赖大,怎么了?”
“不知道,估计中邪了吧。”
“反正像他这种无赖,死不足惜。走了,走了,散了散了……”
人群离开,原地的靳珩,淡然转身,也是缓缓向着阎诺走去。
他的人,只能让他自己骂!
“大胆,这可是公主的的专驾,你,给我下来……哎呦……”
花公公扶上车窗,大声聒噪,但阎诺充耳不闻,直接一挥长鞭,甩向了那八匹踏雪玉鬃的马屁股上,马儿受惊,长嘶一声,便横冲直闯的在幽都城大马路上乱奔。
花公公狼狈不堪,摔了个狗吃屎,行人四处躲闪。
阎诺撇眉,牢牢抓紧马缰绳。看来这驾马车是个技术活儿,不过,越有难度,越勾起她心底的征服欲。她阎诺连最难开的第一代伊兰特都开得了,何况这没挡位的马车?
阎诺长鞭又一甩,狠狠抽了去,不禁眯了眯眼眸,咋咋,看得自己也替马屁股感到疼。
“公公,你没事吧?”
奕追扶起一脸尘土的花公公,示意身后的两兄弟快去逮捕阎诺,两人点头便飞身而去。
“实在可恨,她……杂家,今日之事,你们休要在提起。”
花公公用素绢捂脸,今天他脸已丢尽,如此狼狈,实在丢人现眼的紧。
“那个自称什么诺的女人呢?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本公主要抽她的皮,剥她的筋。”
浑浑噩噩醒来的南心娅大声嚷骂道,骂完,似乎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花公公一听,脸上微微泛黑,这小公主哟,是想说抽她的筋,剥她的皮吧?
但也随了她去,没有纠正,踉跄着奔到南心娅身边,“公主啊,您快看看老奴,一身狼狈,还有公主您……这一切,都是那名唤阎诺之徒所为,实在大胆,杂家,杂家……”
花公公尖声尖细的声音,让南心娅顿悟,竟然再一次着了那贱人的道,让自己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