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他恨啊,他好恨啊,为什么在他获得了容氏传媒的掌控权之后,老天会给他这么一重击!
文件在他手中被捏的变形,却难消他心头之恨。
他一把拍在桌面上,阴鸷冷魅的眼神盯着那张精致的办公桌面说:“容非衍,你够狠!”
律师看到这样的张振,心中戚戚然的说:“张总,这件事迟早会被其它股东发现,你要趁早做决定。”
张振回神,抬头看着他:“还做什么决定?我现在坐的是容氏传媒的第一把交椅,他们能把我怎样!”
好吧,律师也不好说什么,他拿着公文包站起来说:“张总,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张振点下头,看他离开的时候,忽然叫住他:“慢着!”
律师看着他问:“请问张总,你还有什么吩咐?”
张振摆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律师说:“今天这事我不想别人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律师一脸苦逼的看着张振,忙点头说:“张总,我会的。”
律师不会说,但是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啊。
厉墨染可是早就知道容非衍的打算,所以时不时的来给张振施加一下压力,倒腾的张振防不胜防。
容非衍回去的时候,云诗怡醒了过来。
看到床边坐着的容非衍,云诗怡不由开口问道:“非衍,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声音带着沙哑,感觉像是很多天没有喝水的样子,容非衍先帮她扶着坐起来,说:“你等下,我去帮你倒水。”
接过容非衍手中的水杯喝了两口,容非衍才坐下来,对着她问:“之前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云诗怡端杯子的手一抖,杯中的水差点洒了出来,容非衍看到之后,忙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
云诗怡接过纸巾,看着容非衍说:“非衍,我怎么没有见到色色?”
容非衍看她故意转移话题,也没再多问,只说:“色色去海平了。”
“色色没事吧?”云诗怡疑惑的问。
容非衍摇头,他要怎么说他跟瑾色之间的事?
瞒着吧,不好,说出来吧,云诗怡刚醒,担心她有些承受不住,索性就瞒着她吧。
云诗怡沉默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妈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
容非衍深深的凝视一眼云诗怡,应承道:“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云诗怡点头,目送容非衍离开,整张脸上铺上一层冰霜,心在一点一点的下沉。
江景琛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瑾色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迈起脚步往瑾色身边走去,依然扬着头说:“看什么?”
瑾色收回视线,眼眸平视江景琛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什么时候放我走?”
收回视线,江景琛好笑的看着瑾色:“你这么确定我会放你走?”
瑾色道:“我猜,你应该用云姨换走了容非衍手中的那块玉佩,所以留下我在这里根本是没有意义的,不是吗?”
江景琛忽然伸手抬起瑾色的下巴,眉眼里全是赞赏,“色色,你这么聪明,我舍不得放你走了。”
甩开江景琛的手,瑾色淡淡道:“那我更不能留了。”
江景琛低低一笑,但是笑容里却藏着几分无奈,“有时候我真的羡慕容非衍。”
瑾色咬着唇瓣并未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在江景琛这话中感觉出悲伤。
江景琛这样的人还有悲伤吗?
瑾色不确定,但是却知道他是一个变态,十足的疯子!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陪我过完这个年,我就放你走!”江景琛说完,不在看瑾色,直接转身离开。
瑾色微微讶异,她以为江景琛会用她去要挟容非衍的,却不想他竟然没有,只是说陪他一起过个除夕年。
可是真的只是这样吗?
瑾色不确定。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知道江景琛善变,所以他这么做,一定在打什么主意。
是的,江景琛的确在打着主意,但是却不是打瑾色的主意,而是那块玉佩的主意。
他将那块玉佩的事情告诉了江老爷子的时候,你可知江老爷子激动成什么样子?
那种表情,那种态度,就像是得到全世界的珍宝一样,不,比全世界最可贵的珍宝还要贵上三分。
江景琛能从他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上,看出那隐藏在他脸皮下的精光。
所以江景琛认为,江老爷子要那块玉佩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