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脸上满是老年斑,皱纹纵横交错,在他的脸上,感觉不到任何的威严,甚至与他眼睛瞪眼睛,也感觉不到了压力。但罗子凌知道,这个老头子,咳嗽一声就会让很多人吓破胆,用他那没什么力量的脚跺一跺,华夏大地也会抖上几抖。
老头子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甚至生死,而且这个人还不是普通的人物。
“太姥爷好,晚辈今天来看看你,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罗子凌在第一次看到凌明瑞的时候,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也有种很受压迫的感觉,他清楚这种压迫感就是来自凌锦华身上。但在直接面对凌锦华时,这种压迫感却消失了。
几句客套的祝福话,他很自然地说了出来,说完后还冲躺在床上的凌锦华笑了笑。
很奇怪的感觉,连来自凌明瑞的压力都消失了。
凌锦华原本半闭着眼睛,在听到罗子凌这话后,眼睛睁大了,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罗子凌。稍一会后,他露出了个笑容,眼睛从罗子凌身上移开,落到凌若楠的身上:“楠楠,你这儿子不错。”
原本心里七上八下的凌若楠,听到凌锦华这话后,顿时心花怒放,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还是扭捏着自谦了一句:“爷爷过奖了。凌儿他一直在西北小山村长大,不懂礼数,有失礼的地方,还请爷爷原谅,也请父亲、三叔别计较。”
凌其瑞和凌明瑞都没吭声,但他们退后了两步,将床前的空间让给罗子凌和凌若楠。
凌锦华的眼睛又落回到了罗子凌身上,他收住了笑容,很严肃地问罗子凌:“今天是我九十大寿的日子,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罗子凌赶紧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从袋子里拿出来,并笑着解释了一番,这些保健药物都是自己和爷爷采或者配制的。
但凌锦华并不满意,“你这礼物,太俗套了。”
罗子凌一脸惊愕地看了看凌锦华,又看看同样惊讶的凌若楠,有点反应不过来。
凌锦华只是笑了笑,闭上眼睛休息了。
凌若楠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声对罗子凌说道:“凌儿,要不你给太姥爷写副字吧,太姥爷很喜欢书法。”
罗子凌一听,马上明白了意思,笑着对凌锦华说道:“太姥爷,那我写一副字送给您,如果您满意就留着,如果不满意,就扔废纸篓吧。”
凌锦华微微地笑笑,并没其他的表态。
罗子凌松了口气,马上走到一边的书桌上。
进门的时候,罗子凌就看到了房间一角有一张很大的书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他也清楚老太爷是个书法爱好者,不然不会在房间里放这些东西。
凌若楠走过去替罗子凌拿了一张宣纸,再在桌子上铺好,又亲自替他准备了墨和笔。
母子两人准备写字的时候,凌锦华一声都没吭,凌明瑞和凌其瑞也没说什么。
罗子凌提笔蘸墨后,稍稍想了想,就开始挥笔疾书。
莫听穿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
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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