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兴奋的来不及想,赶紧接着看下去,自从失去自由之后,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甚至在他的整个人生中也没有像现在那样热血沸腾过。
“我们应该互相信任,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液,这是一种难得的缘分,说实话,虽然我们都没有怎么说过话,可在我眼里,你就像是我的儿子。”
陆建民的这几句话似乎正好解释了陆鸣心中的疑虑,不过,他有种想笑的感觉。
心想,既然他身体里留着自己的血,他应该是自己的儿子才对啊,只是年龄有点说不过去,没想到自己坐牢竟然坐出一个爹来,并且还有血缘关系,说出去谁信呢?
“你必须切记,谨慎是成功的关键,我在这里是一个敏感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所以,我们两个尽量不要说话,要让别人相信,我之所以把你弄到这里来,完全是因为出于感恩的心理。
今后我们就通过这种方式联络,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只要有必要让你知道的事情,我都将直言不讳。
不过,切记,你只要给我写一张字条,就必须同时用另一张便签纸写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夹在书里面,因为干部通过监控可以看见你在写东西,这些字条不会引起怀疑,所有我们交谈的字条看完之后都要及时销毁……”
陆鸣瞥了一眼墙上的监控,浑身忍不住一阵哆嗦,这倒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这种近似电影里的情节让他兴奋的不能自己。
冷静,冷静。
陆鸣心里念叨着,闭着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脑子里把纸条上的话回顾了一遍,尽管心中充满了疑虑,可就凭着可以重新获得自由这句话,已经打定主意要铤而走险了。
他很想马上就给财神写一张纸条,提出自己心里的各种疑问,可仔细想想,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犹豫了半天,他决定先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心想,与其现在提出问题,还不如静观其变,正如王东海宣布的号子戒律: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吃饱饭,睡好觉,养好病,最终一切都自有答案。
半夜十二点左右,全体病犯已经就寝,整个监管医院静悄悄的,院长王振良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王振良今年四十六岁,部队复转军人出身,担任监管医院院长已经五个年头了,由于脸上雀斑密布,病犯们私下都叫他王大麻子。
此刻,他的办公室里坐着三男一女,三个男人分别是W市经侦大队大队长肖长乐,东江市公安局监管处处长陈伟以及监管医院主管安全的副院长文涛。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差不多三十出头的样子,留着齐耳的短发,一张瓜子脸配着一对机警而又冷漠的丹凤眼,她是W市建设银行新任副行长杨晓艺。
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监控器中的一段录像,录像中是陆建民和律师会面的场景,只见两个人把脑袋凑的很近,不知道说些什么,不一会儿就分开了。
“我已经找人对录像做了技术处理,遗憾的是仍然听不清这几句话说的是什么。”负责安全的副院长文涛关掉监控器说道。
“你们找过嘴型专家了吗?”王振良盯着肖长乐问道。
肖长乐摸出一支烟点上,摇摇头说道:“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嘴型专家,听说北京那边一所高校专门有研究这个的,不过,希望不大,监控器的角度不对……”
监管处处长陈伟说道:“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反正陆建民突然提出上诉,肯定跟这次律师会见有关……”
说完,扭头冲肖长乐说道:“难道你们不能对他的律师上点手段?”
肖长乐摇摇头说道:“陆建民的律师孙明乔可不是一般的小讼棍,他是个公众人物,在法学界很有影响力,在本市方方面面的关系都不错。
并且,这个人生性好斗,人送外号‘战斗乔’,如果没有真凭实据,谁敢去碰他?
再说陆建民的判决虽然下来了,可还没有过上诉期,他见自己的律师完全合法,反倒是如果让他知道我们监控他和当事人见面的话,说不定又会让他抓住什么把柄……”
陈伟哼了一声道:“已经不用怀疑了,陆建民被抓之前他们就勾搭上了,还不知道拿了多少好处呢,自然是一心一意替陆建民鞍前马后……”
这时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出声的杨晓艺忽然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听你们的口气,好像陆建民只要把牢底坐穿就可以抵偿被他藏起来的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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