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冷睨了一眼武姨娘,冷厉道:“还不退下!”
武姨娘自知方才失了口舌,瞧了一眼韩氏,见她俯在桌上,也是一言不发,便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谢天年瞧着地上湿漉漉地被冰冷的白布遮盖着的赵姨娘尸体,一想起她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只觉得心头一片苍凉。叹息了口气,沉默着没有说话。
谢氏钱庄的主事继续道:“我看今日这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谁家府上没有几件这样的事情。不过这两天国公爷和老夫人要回来了,毕竟国公府和谢氏别的府邸不一样,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乱七八糟的一片乌烟瘴气。”说完又对秋氏道“老三家的,芙蓉这事就由你负责,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查查,毕竟独口一词难以立据,得让人心服口服才行。不能让死了的人白死,更不能让老国公和老夫人寒心!”
秋氏不温不愠,从容应下:“既然如此,那妾身就维之不恭了!”
秋氏应声之时刚好与谢芙蓉四目相对,温和一笑。谢芙蓉眸光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韩氏不甘心,还想说什么,被谢天年的凌厉双眸又逼退了回去。
“既然如此,都这么晚了,大伙就先散了吧!说着,对谢天年一拱手:“老二,府上老夫人这几日身体不适,我还得回去照料,就不叨扰了”
“如此,那我就不送了!”
谢氏钱庄的主事一走,谢鹤年、谢氏茶楼、谢氏珠宝等主事族亲也都陆续离开。
最后剩下了三房的谢苍云、秋氏、谢芙蓉、谢瑾瑜、武姨娘、韩氏和谢天年。谢苍云拍了拍谢天年的肩膀:“二哥节哀!不过是个妾,莫要太过伤神,伤了身体。”
谢天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秋氏上前,礼数周全,向谢天年、韩氏行了一礼:“既然今日这事情还要查出个证据确凿,这几日恐怕还要委屈了赵姨娘的尸体,暂且不能安葬了,还望二哥海涵。”
正如谢氏钱庄主事所说,不过是个姨娘,若不是今日韩氏闹着找来这么多族亲的人,他也不会将一个妾室之死太放在心上。且平日里最不喜府上这种内室之间争斗。此刻只觉得头脑乱糟糟的,揉了揉眉心,坐在了椅子上:“就由你吧!”
秋氏又转身对谢芙蓉道:“芙蓉,这几天三婶还没有查清楚所有事情之前也要委屈你呆在自己的芙蓉苑里了!”
谢芙蓉温和一笑,对秋氏颔了颔首:“三婶说的哪里的话,这事儿本来就是劳烦三婶费心了,芙蓉哪里说的上委屈,这都应该的!”
秋氏会心一笑。又看着地上微微颤抖的薛涛。方才还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指正谢芙蓉,大底是泄了气,此刻满是一副怯怯的样子,地上湿了一大片,竟然是失了禁。秋氏指着他道:“这薛涛是证人,事情牵扯了府上的人,不易留在府中,还是由我带回去吧,待事情查清,再将人送还府上。”
“就按弟妹的意思办吧!”谢天年一直揉着眉心,没有抬头,显然是想尽早结束这一切。赵姨娘不过是个妾室,他自然不会太在意,谢芙蓉又不是他亲生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在心上,此刻更不会。
但韩氏却不这么想,今日的成败关系着她的瑾瑜和云溪日后在府上的地位甚至此后的人生,她哪里肯轻易放过:“不可,老爷……”韩氏刚一出口谢天年一拂袖,推翻了身旁的整个桌子:“还不住口!”末了,黑了脸,指着韩氏骂道:“你还嫌今日丢脸丢的不够?”
韩氏一个愣怔,坐着的椅子向后一倒,险些倒在了地上。幸好被身后的谢瑾瑜挡住。母女二人再不敢多言,退到了一边。
秋氏向谢苍云使了使眼色,向谢天年行了一礼,带着颤颤巍巍的薛涛离开。
谢芙蓉自然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与秋氏一同出了荣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