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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规矩了二十二年,就像一棵笔直伸展的树苗,蓝天是她唯一的方向,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枝叶会朝其他方向延伸。
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灯红酒绿,各色的男女正在舞池随着音乐摇摆,但是童菡的世界是没有声音的,所以看着那些手舞足蹈的男女,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时琳雀跃地拉她到了吧台,让专业的调酒师调了两杯金汤力出来,时琳端起酒杯:“童童,今天是咱们认识的第一天,喝完这一杯,以后咱们就是姐妹。”
“时琳,我不能喝酒。”
“不给面子?”时琳笑容一放,直接就是一张木然的空气脸。
童菡不想让她误会,只有解释:“我怀孕了。”
时琳惊了一下,差点没从吧椅上跳起来:“你才多大,就怀孕了?”
然后又紧张地问:“孩子的父亲,不会是……陆少吧?”
“不是不是,我已经结婚了,我和陆少也才刚刚认识,你千万不要多想。”她本来口齿就不清晰,紧张之下,舌头都快要打结了,她最怕别人误会她与异性之间的关系了。
“不是就好,姐妹之间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男人不行。——干了!”时琳举起手中的透明酒杯,一饮而尽,豪气冲天。
童菡暗暗咋舌,她虽极少和外界接触,但至少在家的时候经常伺候戚锦川的生活,对酒还是稍微有些了解,知道金汤力是以烈性极强的杜松子酒调和而成,时琳竟然就一口闷了。
“哟,这不是那个聋子吗?”宁雅就像潜伏地狱深处的幽灵,冷不丁地冒了出来。
时琳扫了浓妆艳抹的宁雅一眼,又茫然望向童菡:“认识?”
童菡不想和宁雅起纷争,而且更怕的是宁雅告诉戚锦川她的行踪,默默地拉起时琳:“走吧。”
但是宁雅却没那么容易放她们走,她被戚锦川三言两句地抛弃,就像一件肮脏并且无用的垃圾,她不敢怨戚锦川,只能把所有的恨意全部附加在童菡的身上,这样她才会觉得舒服一些。
否则她活的该有多么窝囊!
三五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围了上来,还有几个男人,不过女人之间的战争,他们不便出手,所以站的稍微远了一些。
时琳十分镇定,她几乎没有去看宁雅一眼,而是望向童菡:“她为什么叫你聋子?你耳朵听不见吗?”
童菡木讷地点了下头。
宁雅看着时琳和童菡的样子,似乎是刚认识不久,傲慢地走到时琳面前:“这是我和这个残疾女之间的恩怨,识相的闪一边去!”
“很遗憾,你来晚了一些,刚刚我和她成了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时琳不屑的眼神扫过众人,拿着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宁雅自然不会让她叫人,她又不是不知道童菡背后的靠山是谁,一把就把时琳的手机夺了下来,啪的一声摔到地上,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猛跺几脚。
手机瞬间成为一具残骸。
宁雅人多势众,童菡心里也有一些打鼓,她很后悔今晚跟时琳出来,可这毕竟又是她和宁雅之间的私人恩怨,她不愿意连累时琳。
“时琳,你先走!”她的身上总有一股韧劲,是压不死的,只是她性子温顺,并不轻易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