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克松跟杰森来接走了吴惠。
我没有离开医院,就那么坐在医院排椅上勉强的睡了一小会。就那么一小会,也有做梦,梦里是郝杰愤怒的质问,睡梦中感觉脸火辣辣烧呼呼的疼。
也感觉一抹清凉在拂动我的脸……之后听见脚步声。很沉,就像拖步行走,是干力气活人的脚步。
我翻转身,把手抱得更紧,身子卷曲,睡意正浓。又听见抹布在抹地的声音,唰唰~唰唰。垃圾桶哐啷哐啷移动发出低沉的噪音,还有轻微,人的喘息声。
护士抖动钥匙串叮叮当当的清脆细微的响声,护士走路很轻,轻盈,也快带动一股风经过我躺的地方,很冷,我缩了缩脖子,还想睡。
“起来,你怎么躺这?”问话的人是以为老者,或者说是老女人。她身穿蓝色的护工服,手拄抹布杆子,脸红扑扑的,貌似刚干完这一片区。
我翻身爬起,伸长脖子看见走廊尽头窗口,灰蒙蒙的白。眨动眼皮,想把眼睛睁大点看清楚跟一门神似的伫立在我面前的女清洁工。
女清洁工也在看我,她眉头一皱:“先生你是病人家属?”
“不是。”我越过她的身子继续看窗口。“天亮了?”
女清洁工提起塑料桶,跟抹布,丢下一句话道:“还没,但距离天亮不远了。”
我郁闷的坐正身子,感觉到冷,手抱住膝盖,把腿脚都缩到排椅上。看身穿粉红色从眼前走来走去,接着有粉红色站在我面前。
“你昨晚上就在这里睡的?”
我抬起眼皮看问话的人,是一长得不错的女护士。
“嗯。”
“还困吗?”
“嗯。”
女护士纤细的眉毛微微一皱,对我说道:“要不,你去病房里躺一会,但必须在医生上班前起来。”
好人!我李沐风也有遇到好人的时候,也没有多想,起身跟女护士去了一间三床位的病房。
三床位的病房里,有俩床位是有病人的。
护士没有开灯,她是免得惊扰病房里的人。
病房里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是药物气味,也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是特别讲究的人,只好能睡觉就好。躺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真睡着了。
睡得真香,有人拍我。我睡眼朦胧也没有看清楚是谁,总之看见有一个人站在床边说:“你怎么把我的床位占了?”
这间床位是有人的?我郁闷的爬起来,抖抖索索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走出去身子一冷,心下说:“是没有病房里暖和,打了一个哈欠继续坐排椅上。”
刚坐一会,隐隐觉得走廊那边来了一拨人。黑色,都穿的是黑色衣服,我定睛一看,领头的不是黑无常是谁?
看他们来了,朝我这个位置靠近。霎时阴风阵阵,温度骤降,把老子冷得直哆嗦。
黑无常过来,冷森森的瞥看我一眼:“哥们,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你在干嘛?”
黑无常阴测测一笑道:“哥哥我是干什么吃的,你难道忘记了?”
“勾魂?”
黑无常竖起鬼爪嘘了一声,带着他的手下进了刚才我进的那间病房。眨眼睛,黑无常再次出来时,带了一个人出来,此人蓬头垢面,一直低垂头,脖子上挂的是黑无常的勾魂链。
走到我面前时,他说了一句:“兄弟谢谢。”
听声音我一愣,这个人不就是刚才说我占了他床位的那个人吗?
黑无常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我还想不通刚才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那位好心的护士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才搞明白,就在几秒钟前,那间三床位的病房里死了一个乞丐。
乞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钻进病房里的,总之他死了。
护士感到奇怪说那间床位是喊我睡的,怎么变成乞丐睡了。
看看天已经大亮,医生护士都在交接班中。我去医院外一小吃摊买了一碗臊子面,稀里哗啦吃掉一抹嘴,重新进医院找那个好心人护士。
好心人护士叫晏丽。
晏丽人漂亮,心眼好,我趁她下早班找来,告诉她。要是想知道为什么乞丐会死在那间病床上,就得老实告诉我,最近医院里有没有夭折过小孩什么的。
晏丽坚持说从没有发生死亡小孩的事,即使有也是一些年轻人不懂事的,早恋,婚外孕等来打胎,死了的都是一些没有见天的胎儿。
看晏丽也不是撒谎,随便忽悠人的主,我就权当信她一回。并且告诉她,乞丐之所以死亡在那间病床上,是因为其中一位病人临时回家一趟才会空置一间床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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