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脚步声不是那种光明正大的,有那么点鬼祟。她急忙趴在猫眼上看,眼睛里看见的是一团黑,什么都没有。
本来看见一团黑也没有什么,只是在站正身子那一瞬间,严冬梅蓦然想到可以从猫眼里看见对面邻居家的门跟过道。刚才看的是一团黑,莫非是猫眼被堵?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疑问,她自己也小小的吓了一跳。
为了求证是不是猫眼被堵住,严冬梅再次趴在门上,从猫眼看外面——这一看,惊得她汗毛唰地一下竖起来。
几秒钟前,她什么都没有看见,这一次她看见了邻居的门,还看见了过道。猫眼的孔不大,一根指头……严冬梅抬起手指,竖起一根指头轻轻按在猫眼上,果然,一根指头足可以堵住猫眼。
那么会是谁无聊来堵她家的猫眼?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堵猫眼的人不愿意让她看见。
胡思乱想把严冬梅吓得坐卧不安,她拿起手机,不停的给白少喜打电话。
个别有了钱的男人,绝不会守候在一个女人身边。这句话应在白少喜身上最合适不过,他在讲述的时候,虽然一再表示是女的纠缠他,但是眼神却出卖了他。
我猜测要说白少喜厌倦严冬梅应该就是他得到那笔赔偿金之后。
白少喜接到严冬梅的电话,说家里有可能潜伏进了不明来历的人。他听到电话,暗自心惊,急忙把身边的女人推开,急匆匆的赶回来。
严冬梅见白少喜回来,扑进他怀里嘤嘤哭泣撒娇。
白少喜没有心情跟严冬梅玩暧昧,轻轻推开她质问道:“人在哪?”
本来是故意把白少喜骗回来陪伴自己的严冬梅,支吾道:“好像在卫生间。”
听严冬梅说得那么紧张,白少喜是相信了,他顺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蹑手蹑脚朝卫生间走去。
严冬梅从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白少喜的手机,看他进卫生间,急忙抓住,急翻——结果这一翻,发现问题。
白少喜的手机上有一张罗欣跟他的合影,看他们俩那么亲昵相依偎在一起,活脱脱就像一对幸福美满的夫妻,看得严冬梅心里泛酸怪不是滋味。
这是白少喜跟严冬梅最厉害的一次争吵,之后他断然离开了她,去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租住房住下来。这一住,他就再也没有打算回到严冬梅的身边。
罗欣才是白少喜喜欢的女人,他觉得严冬梅根本跟罗欣不是一个层次的女人。前者随便怎么改造都脱离不了身上那种自打出生以来就带着的土老帽气息,后者端庄得体气质绝佳。
前者一味地索要,一晚上下来,搞得他是筋疲力尽,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后者矜持大度,浑身上下都是那么地吸引他,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花样百出,新鲜感不断。
乞丐出事,罗欣借口有牌友约打牌,离开修车铺去了白少喜的租住房。
钟华出事,罗欣不知道,不过那一晚上她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罗欣跟白少喜同床共枕闹腾半宿,终于睡下,已经是深夜时分。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名字:“罗欣,罗欣……”迷糊中的她错觉觉得是在家里跟钟华在一起,就随手摇动身边的人喊道:“钟华,你听有人在喊。”
白少喜也是被搞得糊里糊涂的爬起来,大声责问道:“你喊谁?”
被大声吓住的罗欣,语塞,支吾道:“我以为在他身边,对不起嘛!”
白少喜气呼呼的重新躺下,赌气折转身看向窗口。在窗口,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直笔笔的瞪着他,嘚~一个激灵,他立马爬起来,啪嗒按开床头柜上的灯,瞪大眼睛看窗口。
窗口树影舞动,没有什么啊!就在这时,那窗玻璃上却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写字:你们都得死。
血红色的字体,惊得罗欣尖叫一声,恨不得钻进白少喜的肚子里去躲起来。
同样吓得不轻的白少喜,鼓起勇气爬起来,拿起纸巾走到窗口使劲的抹,再把抹了纸巾送到鼻下嗅闻。唔~好大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这绝不是牲畜的血,而是人的血腥味。
罗欣一脸苍白,瑟瑟做抖中战战兢兢地问:“那是什么啊?”
白少喜怕吓着她,就撒谎道:“没有什么,可能是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