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规矩矩的把孩子递给灵儿,满脸泪痕,求的口吻道:“帮帮我,李老师。”
看孩子没事,鲁小丫松口气的同时,飞起一脚就要踢向猝不及防的赵斌。我一把拉住她,制止道:“别冲动。”
被我及时拦住的鲁小丫恨得牙痒痒的,指着赵斌骂道:“你是男人吗?有种就活出一个人样来,凭什么打孩子的主意!”
看灵儿拥住孩子嘤嘤哭泣,赵斌泪流满面道:“我也是有孩子的,可是可是她却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赵斌未婚妻死亡的时候还怀孕?我吃了一惊,急忙对他使眼色暗示出去说话。
说起来,也是我大意,没有考虑赵斌的感受。
人生一辈子,最大的事莫过于结婚生子。反而之,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明明很相爱,却阴阳相隔,永远无法在一起。
在问清楚赵斌家住地址,跟未婚妻遗体有没有入殓等情况。
我掐算赵斌的八字跟未婚妻的八字,看是不是他们选择的婚期有不妥之处。有没有冲煞质疑,结果我仔细掐算下来,婚期没有问题。问题在赵斌本身,是他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然后那东西附体在他未婚妻身上,导致未婚妻溺水死亡。
在去他家的路上,赵斌又告诉我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未婚妻在死亡之前没有在水里。而是在洗漱间漱口,一个正在漱口的人,会被漱口水溺死?
这无疑是不符合逻辑的大笑话。
赵斌这次来怖寒镇找我,没有开车,是骑摩托车来的。坐在摩托车上,风很大,几乎要把我从车座上吹走,呼呼的刮得脸皮很疼,都要活生生撕掉那样,要不是我反手死死抓住后尾箱的皮筋,说不定就给吹下来了。赵斌感觉到我的苦楚,自不自然的放慢速度,才稍微好受一些。
因为赵斌的勤劳肯干,他的家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殷实户。红楼绿瓦,还是二层小洋房,门口一边一颗松柏,让我大跌眼镜。
下车我走到门口,看向松柏,不由得摇摇头,叹息一声。
赵斌问我为什么叹息,我指着门口对他说道:“此地就像墓地。”他大惑不解,有些生气,又不好发作。我又说道:“人住的宅院是阳宅,死人住的是阴宅,一边一颗松柏活像是一对蜡烛,你说这里不是墓地是什么?”
赵斌听我这么一说,大惊失色道:“这一边一颗松柏是我爹在年前栽的。”
我说“你爹可好?”
他摇摇头道:“就是因为爹大病不起才想到用结婚来冲喜,加上玉玲又有了我的孩子,所以……”
“带我去看你爹。”
赵斌点头,带着我进了门,回头就把两颗栽门口的松柏拔了。
看着挺洋气的房子里,住了这么一个病怏怏的老人,满屋子里都是中药味。非但如此,赵斌的老母亲也是三天两头的吃药,真的是小病不断,大病堪忧。
病怏怏的老人,苟延残喘中,上气不接下气。抬头都很艰难,更别说跟人交谈了。我进入屋里,瞪目一扫,一霎暗影嗖地从老人床边缩进床底下。
我手持斩妖匕首,急蹲下,看向床底下,那东西已经不见了,貌似遁地跑了。
脏东西不是鬼差,也不是勾魂的,而是一只鬼。一只怨气很重的鬼,我收好斩妖匕首,悄悄别在腰间,故作没事人一般凑近老人。
老人怒瞪双目,恐惧的颤抖嘴皮,吃力的抬起手——我凑!纵然我是阴阳师,也被他这一诡异的举动吓得头皮发麻。转身看去,门口黑压压的来了一大波鬼影。
这些鬼影均是老人熟悉的死人。他们是来带他离开的,看来老人已无回天之力,是今晚上的事了。
我对赵斌如此这般的吩咐,让他准备好老人的后事。
赵斌按照我说的一一做了,到了晚上,老人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吼痰的声音老远都听得见。赵斌的母亲眼泪是干了湿,湿了干,哭哭啼啼的诉说赵斌父亲年轻时所受的苦,那个时候,吃没有吃的,穿没有穿的,偷偷的去偷红薯,还被吊起来毒打,把一个好好的人打得走路一瘸一拐的。
数数落落的说,断断续续的哭,不知道怎么又扯到赵斌的爷爷。
赵斌的爷爷时代,那日子更苦。家里没有隔夜粮,爷爷把卖竹筐的钱,凑齐了,准备去买米,熬稀粥来喂养孩子,可没想到的是,他看见路边摆一残棋的,就来了兴致,想要赢一把残棋可以多买米。
听赵斌母亲哭诉这事,我怎么着觉得跟来顺骗术秘籍上写的差不多。
在很多年前,下象棋赌博的人,无论是全局对弈还是绕子让先,输赢都取决于棋艺水平的高低。但这只能说是赌博,还算不上骗局。
赵斌爷爷看见的残棋就是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