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秸秆燃烧着熊熊的火苗,滚烫的热浪热浪灼穿皮肤有干裂的疼痛感。我念叨金刚经,同时让矮冬瓜给黑白无常烧去大量的冥币纸钱,还有纸扎车马人。
矮冬瓜玩笑说我这是在贿赂地府鬼差,一个已经成半妖的小鬼,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去轮回。我这是在想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委实让黑白二位鬼差大哥难办。
在还没有把小鬼扔进燃烧的秸秆时,我必须要跟黑白无常沟通一下,才能真正把他焚烧超度掉。看小鬼透过玻璃容器看着我,一对眼睛眨巴着,一颗血色的眼泪滚出眼眶。
我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把,隐隐有刺痛感。
矮冬瓜见我这样,不由得悄声说道:“趁现在还早,你考虑清楚。”
烟雾滚滚中,突兀刮起阴风阵阵,有一两只老鸹子从黑黢黢的空中飞过,哇~哇哭丧似的声音,我知道黑白无常要来了。就让矮冬瓜跟灵儿等人赶紧回避,之后摆好上等酒菜准备恭候他们的光临。
秸秆还在燃烧,容器里的小鬼,惊恐万状的看着秸秆,却无法冲破我的封印从容器中出来。
黑白无常如期而至,哥俩今天以最正统的模样出现,依旧改不了那鬼声鬼气的哼唧声,以及阴测测的笑意。他们俩一来,地面燃烧的秸秆自动熄灭,平地起了一层薄霜,哈气成冰的感觉。
我看他们俩伸长鼻子贪婪的吸香烛味儿,活脱脱就像现实世界里那些吸大烟的瘾君子。完事,又再顾自走到酒菜前,半眯眼,挺享受的样儿吸食酒菜香味。
然后大马金刀的坐下,看了一眼容器中的小鬼,扳起一张鬼脸道:“你预拿他怎么样?”
我点燃这堆秸秆是用来吓唬他的,实则是想求二位哥哥,帮帮忙,给他安排一下轮回的机会。
白无常冷哼一声道:“你上次安排的护院鬼奴的事,我还没有机会下手,这会又来这么一个小鬼头,李沐风你当真想要拆你爷爷李常水的台么?”
我知道白无常的意思,爷爷留下的这些,可谓是李家阴阳师的根基。没有了根基,我以后的日子难混,我觉得白无常是多虑了,话说:鬼有鬼道,人有人道,爷爷去了,难不成我还得跟着他去不成?
再说,这许多年,我还不是仅靠一把桃木剑浪迹天涯,小鬼跟护院鬼奴我都没有带在身边。不定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有小孩,还得像爷爷那样,提防小孩去接触不该接触的东西。
黑无常见我执意如此,没有多言,一直默默无声的用一双鬼眼看着容器中的小鬼头。
忽然,他冲我诡笑一下道:“你知道这个小鬼头的来历吗?”
“不知道。”我是实话实说。
白无常在挤眉弄眼暗示黑无常什么,见对方没有理睬,就对着酒杯深吸一口。实话,他这是真吸,没有看见他吞咽,也没有看见他把嘴巴凑近酒杯,就只看见酒杯里的一根银链尽数进了白无常的嘴里。
我知道的是,一般的鬼魂吸食香,只能是吸。唯独这黑白无常特奇葩,不但吸,还直接把酒吸入肚子里,也不怕凉了肚皮。
容器里的小鬼已经睡熟,他貌似知道我假意吓唬的事,见到黑白无常时,也没有那种害怕的样子,竟然阴悄悄的睡着了。
黑无常见我在看容器中的小鬼,拿出一面奇怪的镜子,一脸诡笑道:“想不想知道小鬼的来历?”
我知道这一面镜子是什么,它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一面知未来过去的枉生镜。
黑无常问我想不想知道小鬼的来历,我就暗自猜测,能让黑白无常上心,这只一直栖身我家的小鬼看来的确不简单。
小鬼的来历我一直就想知道,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也不知道从那打听他的来历。现在看见枉生镜,我毫不犹疑的点头,表示想要看看结果。
黑无常默念咒语,枉生镜,镜面如同安静的湖泊旋起一层层涟漪,少顷镜面上出现了一个怀抱婴儿的男子。看男子那伤心的模样,我就猜出,婴儿已经死亡,是在娘肚子里就夭折的可怜孩子。
世人都以为没有见天的孩子没有灵魂,却不知,他们是有灵魂的。在阴间好不容易轮回一次,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惜还没有出生,却因为意外导致胎死腹中。
一般这种情况下死亡的婴孩,怨气最重。
他们浑身淤青,眼鼓突,半睁半闭,小手无助的想要抓住什么,特别是那颗没有力气支撑的小脑袋,耷拉着,如此死亡的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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