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冬瓜跑得灰头土脸,闷闷的走了过来,把桃木剑包袱轻轻的放在我身边,找一张刚刚空置下来的凳子就想坐下。
“别坐热板凳。”
矮冬瓜楞了一下,没有直接坐下去,而是走到老板娘面前看大铁锅里煮的是什么,就随口问道:“有水饺吗?”
老板娘脆生生的答复道:“对不起,我这里单一卖刀削面。”
“哦。”矮冬瓜貌似有些失望,怏怏不乐的走了来,坐在凳子一声不吭低垂头看着脚下灰色的板砖发愣。
我清理好零钱,拿一小半儿放桌子,冲老板娘喊道:“来两万刀削面。”
老板娘麻溜的把面放下,随手在围裙上摸一把手,拿俩茶盅提一壶水赶趟儿似的走过来,一人面前放一只道:“口渴了吧!先喝口水,刀削面马上就来。”
我坐那,才发现来路边小食店吃刀削面的都不是本地人,好像是工地上的小工之类的;身上那股汗味儿老远就能嗅闻到,吃完把钱放哪,冲老板娘吼一声就随意抹一把嘴离开了。
我没有喝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板娘把两海碗里放上红油以及其他佐料,才扭着头看向矮冬瓜。
他丫的这是在跟我怄气,从来这里就没有说一句话。刚想动嘴说上那么两句,看老板娘端来了刀削面,就急忙拍打他一下喊道:“吃。”
矮冬瓜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瞥看一眼冒着热气的海碗,拿起筷子不客气稀里哗啦狼吞虎咽起来。
我们在派出所也是够呛,一顿只有那么点饭菜,只能算吃了半饱吧!不但如此,还得忍受蚊虫的叮咬,可怜的矮冬瓜除了那对眼珠子没有被蚊虫光顾过,其他地方都被蚊虫临幸了。
蚊虫不咬我,咬我等于是自杀,在我蹲的地方,一圈儿黑压压的全是死蚊子。
矮冬瓜知道蚊虫不吸我血的原因,那是因为我的血液中有一种特殊的毒素。
也许我们算是早上最后一批食客,老板娘现在可以清闲一下,她手脚麻利的把桌子上的钞票收在围裙兜里;然后坐在那聚精会神就像我刚才那样,把皱巴巴的票子挨个的整理一下,完事拍拍手冲我们笑一下道:“你们不是本地人?”
我吞下在口里有些辣乎,滚烫的刀削面忙不失迭的点头道:“是的。”
老板娘眼睛看向差不多有半米高的桃木剑,又问道:“你们是做那个的?”
“嗯。”
“你们能算命吗?”
我跟矮冬瓜对视一眼,笑笑道:”能,不过你做的刀削面这么好吃,给你算命不要钱。”
“谢谢,其实我……”
有人来了,喊一声老板娘刀削面,她脆生生的答应一声急忙又去忙碌了。
我不知道老板娘还没有说完的话后半截是什么,她是我们来到佛祖山第一个感觉特别亲近的人,所以我们在吃完刀削面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等,等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冥冥之中注定的偶遇也是一种缘分吧!
当老板娘忙完再次过来时,脸上露出惊讶道:“你们没有走?”
我笑笑“没有,你是不是想算命?”
老板娘腼腆一笑颇为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没有把话说完,其实我父亲以前也是干这一行的。”
我跟矮冬瓜讶然一愣,地球真实是太小了,就是简单的吃一顿刀削面也会遇到同行的后人。
“那,你父亲现在还在做吗?”
“没了,他改行做面具很多年了。”
“什么面具?”
“就是埋葬亲人盖在脸上,他去了那个地方免得受欺负。”
说到面具我想起骷髅洞挂的人皮面具,不由得追问道:“你父亲现在?”
老板娘面色一暗,压低声音道:“他死了。”
“哦,除了你父亲还有谁会做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