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时,我在跟矮冬瓜爬树摘桑葚吃;多汁、熟透了乌溜溜的桑葚真好吃,吃得满嘴都是渣。
杨灵儿拍打院坝门的响声把休息的爷爷惊动了,他从太师椅上蹭地起身走了出来,打开门一愣,见是杨家闺女,脸上也没有带笑就那么板起脸问道:“有啥事?”
杨灵儿俏生生问道:“李爷爷,沐风在家吗?”
爷爷见是找我的,没好气的答复道:“不在。”转身就走。
“李爷爷杨家祠堂要出人命了,你不管吗?”
我爷爷停住脚步,眉头一皱在暗自猜测:小丫头片子的话好像不是玩笑来的,再说她很少来家,没有必要撒谎。
“好端端的出什么人命了?”爷爷走过去,还是那副怕人的表情。
爷爷跟杨家有过结在很早以前我就听说了。
这个结还有些历史,在爷爷年轻时代,历经了多个运动变数,文革、破四旧、大跃进、他杨家出尽了风头,爷爷是第一个挨批的封建迷信头子。
杨家人给他戴尖尖帽,游街、被人吐口水、泼脏水等诸多折磨;是奶奶挺身而出,暂时保住爷爷不会继续受到摧残。
奶奶的父亲当时是有势力的什么头头。
在后来我听说了潘奶奶跟爷爷的故事。
潘奶奶跟爷爷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惜当时爷爷是挨批的人;潘奶奶家里不答应这门亲事,给她找了一个根红苗正的贫农丈夫就是潘开福的父亲。
其实爷爷也不是特别记仇的人,可他就是看杨家人不舒服,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已经过去了的那些事。
因此爷爷曾经对我们说:李家跟杨家势不两立,永世不能有婚配。
当时都还年幼,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可是我跟杨灵儿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从外面回来,看见她伫立在门口跟爷爷比划说着什么事,满以为她是来告恶状的;就气呼呼的走过去,故意拿肩狠狠的撞了她一下。
杨灵儿没有正眼看我一下,冷哼一声:“哼!”扭转身就走了。
我皱起鼻头,冲她去的方向扮了个鬼脸:“耶耶耶!”
爷爷喊我:“沐风,去屋里拿家伙跟我去一趟杨家祠堂。”
我们去的时候,杨家祠堂静悄悄的。
爷爷虎起脸,狐疑的目光四下张望……
我背的包里是爷爷平日里必须要用的墨斗线跟八卦镜,还有符纸、桃木剑什么的。
之前爷爷喊我拿家伙,以为是去墓地捉鬼、安魂的,未曾想却是来的杨家祠堂。
杨家祠堂旁边有一条不宽的巷子。
我跟爷爷在原地打转转时,从巷子口钻出来一个探头探脑的家伙。
爷爷认得此人乃是怖寒镇家喻户晓的无赖。
怖寒镇一个角落嘎嘎有这么个村子,村西头有棵长得畸形的大树;树下有个破烂屋子几根棍子搭个棚住了个癞皮三就是他丫的。
要说这癞皮三,他的事,说他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