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无双招手将花著雨叫了出来,无限寂寥地说道:“你把这些花灯放到湖中吧,反正她是不会来看的!”
花著雨依言将花灯一个个放到了湖中,最后是那盏画着温婉画像的花灯,她拿起时犹豫了一下,生怕自己放入湖中后,皇甫无双又后悔了。她这么一停顿,皇甫无双也感觉到了,冷声道:“放下去啊!”皇甫无双也不是傻子,似乎猜到温婉并不愿意出来陪他游湖。
“无限心头语,尽在情丝中。”皇甫无双看着花灯越漂越远,轻声念着上面的诗句。这个灯谜的谜底是一个“恋”字。他站在船头,任凭湖风吹过面颊,静如冰玉的黑眸中,充盈着深沉的落寞。
他到底是太子,自小被一帮奴仆前呼后拥地奉承着,他若是喜欢什么,大约连勾勾手都不需要,那些人就会双手捧着奉上了。如今,却尝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就在这时,只见幽暗的天空中一片炫彩,原来是岸上湖上开始燃放焰火,将湖面映照得明亮若昼。
花著雨在梁州可从未看过这么炫彩缤纷的焰火,她静静站在皇甫无双后面,一时之间看花了眼。这些绚丽的焰火,让她暂时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忧伤,只是单纯地欣赏着。
第一波焰火过去后,四周刚恢复平静,忽而,一阵细乐之声传来,那乐声极其动听,闻之只觉此清音沁人心脾,似天上仙乐。
游船上的游人纷纷动容,翘首盼望。
只见前方驶来一排焰火船,从中间荡出来一条洁白如月的船。这游船比不上皇甫无双的船雕栏玉砌富贵奢侈,但是在这满湖璀璨灯火和豪华游船中,恰如白云出岫,皎月出云。
花著雨正猜测着这艘游船的主人是何人,就听得周围画舫上有人奔走相告。
“姬相来游湖了!”
“姬相来游湖了……”
一时间,立时有许多游船围了过去,争睹姬相的风采。
花著雨闻言,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水墨深瞳中,一丝锋芒隐现。原来是当朝左相纵情山水,夜游青湖。怪不得气势如此宏大啊!
皇甫无双听到这话,反应也不小,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船舱。舱内早有侍卫搬了一个座椅,皇甫无双冷着脸坐了下来。
花著雨站在皇甫无双身侧,隔着一道珠帘,瞧向外面那艘白色游船。只见那艘白色游船始终低垂着珠帘,令人难以看清船舱里的情景,那些奔走相告想要一睹左相风采的游人难免大失所望。
就在此时,一艘画舫堵住了那艘白船的去路。这艘画舫前面,搭着一座绣台,周围一圈鲜花环绕。
一个怀抱琵琶的彩衣少女从画舫中飘身而出,走到绣台上,朝着白船福了一福,曼声道:“温柔坊的冰柔请姬相赏曲。”说完,那名叫冰柔的女子便抱着琵琶在绣台上铮铮弹了起来,边弹边唱道:“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一曲终了,冰柔盈盈告退。
另一艘画舫也荡了过来,这一次却是牡丹阁的一个女子,在绣台前开始跳舞。
青楼中的花魁争相向姬凤离献艺,叫花著雨瞠目结舌。原来,姬凤离在禹都这般受欢迎,想当初,她差点嫁给姬凤离,不知多少女子在背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呢。
皇甫无双一招手,一个侍卫便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绷着脸,叫嚣着问道。
那侍卫诚惶诚恐地说道:“殿下,今日是禹都几个青楼中的花魁比赛才艺的日子,方才出来弹琵琶那个,是温柔坊的花魁冰柔姑娘。现在这个跳舞的,是牡丹阁的花魁柳依依姑娘。另外还有怡红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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