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回头,笑容灿烂:“谢谢!其实我们这一次也会邀请一些好友去香港参加婚礼,昨天我还和阿KEN商量着是不是也请你去,因为你是我在这边唯一认识的朋友。”
听到这话,我哑然失笑。真荒唐,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怎么会想到请我?或者,该不是话外有音,敲山震虎吧?
但是她无邪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让我打住了无端的怀疑。我只得客套地回答:“我们这种人,哪有资格参加啊?”
“不会,都是些好朋友而已。只是香港挺无聊,也没什么好玩。”她似乎真的在思考请我参加的可能性。
我连忙打断她的思路,聊起其它的话题。
林启正很快到达,我起身送客。江心遥却说:“来,和我一起下去,我有样礼物送给你。”
我摆手推辞,直往后退,她却执意牵着我的手,拉我向楼下走去。
见我居然和江心遥一起下了楼,站在车边的林启正脸色微变。
江心遥兴致勃勃地喊:“KEN,我的行李箱呢?”
林启正打开车尾,江心遥钻进去翻找。我站在一旁,万般无奈。余光可以看见林启正一昧盯着我,我作势四处张望,只当不知。
片刻,江心遥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然后退到林启正身边,抬头对他说:“邹律师帮我改协议改了很久,又不收我的钱,我把那幅唐卡送给邹律师。”
“嗯,好。”林启正闷声说。
我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丝绸画,拎开来一看,是一尊佛像,眉目慈祥。
江心遥在旁解释:“这是藏传佛教的观音图,是我托西藏的朋友找来的,很美,对不对?送给你。”
其实在我看来,所有的菩萨都差不多,没什么美丑之分。但她一份美意,我只好迭声称谢。将画收好。无意中,撞见江心遥身后,林启正深深的关切的目光,一时间,感到脸上的笑容已无法维系。
幸好江心遥转身上车,终于救我出苦海。
站在路边,目送这台庞大的陆虎扬尘而去,掘土机的轰鸣响在耳畔,我竟忘了掩住口鼻,灰尘的气味,干燥、烘热,气势汹汹地直冲丹田。
正当我站在路边出神之际,有人凑在我耳边说话:“刚才那女的是谁啊?”
我吓了一跳,回头,见到高展旗的脸,隐隐的,他的面颊上竟有红色的指印。
他望着我,继续问:“是林启正的老婆?”
我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邹雨,你没戏了。”高展旗的口气居然有些幸灾乐祸。
我没搭理他,转身上楼。他跟在身后继续聒噪:“这么漂亮,这么有钱,你完全没有竞争力嘛。还是现实一点,考虑考虑身边的人。我是决定离婚了,跟那个疯女人没办法过下去,简直变态!到时候,你也是离婚的,我也是离婚的,谁也不欠谁。我们两人在一起倒也还合适,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你以为你想离就能离,当心你老婆逮着你殉情!即使不殉情,也会让你倾家荡产!”我尖刻地说。
“那你不必担心,别忘了,我才是律师,怎么会不想好后路?”
我走进办公室,把那个盒子甩在桌上。高展旗拿过打开,叫道:“哇,这是什么啊?看着阴森森的。”
“叫什么唐卡?西藏的东西。”
“林启正送你的?”
“不是。”
“是他老婆?”
我没有接话,以示默认。
“没事儿送你这个干什么?有钱人真是怪怪的。不会有什么喻意吧?也许在哪个地方写了诅咒的话。”高展旗拎着那幅画上看下看。
我一把抢过来放回盒子里:“不懂就别乱说!干你自己的事儿去。”
高展旗突然想起什么,凑过来说:“对了,林启正的公司和他老婆的那个公司谈合并的事,有没有戏啊?”
“合并?合并干吗?”我诧异。
“你还不知道?前期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会将致林公司房地产这一部分单独拿出来跟那边合并,那可是致林最优良的资产。听说林启正的岳父老子准备向女婿交班,以后强强联手,林启正必然是风生水起,前途无量!”
合并,意味着事业的飞跃,也意味着林家将与江家更加密不可分,但林启正却从未向我提及此事。也许不必提吧?我想,或者提了,也只是在心里多长了一根刺,记得我曾对他说过,不用给我全部,只要百分之一就好了,果然,他只给了我百分之一。
我心思辗转,高展旗尤在耳边煽风点火:“这么大的事他都不告诉你?合并以后恐怕总部会移到香港去哦,到时你怎么办?金屋藏娇?也好,总之得不到人,就想办法搞点钱,你可不能手软!……”
我忽转头,望向他大吼:“你在这里啰嗦什么?给我滚远点,我的事以后你少自作聪明,多嘴多舌!”
见我发火,高展旗知趣,高举双手以示投降,灰溜溜地窜出门去。留下我,楞楞地站在窗前,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