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顿饭,吃的并不如预想中那么沉闷,景撼天是下了功夫的,时不时的与乔家父母攀谈,将亲家的情绪照顾的很好,乔蕊不禁感叹,不愧是商场上的老前辈,笼络人心的手段,果然不可小觑。
吃到最后,乔家父母已经开始说起乔蕊小时候的糗事了。
乔蕊顿觉脸上无光,找了个机会,就跑到厨房去看看炖的汤还有多久好。
景仲言说了一句我去帮忙,又跟走了。
餐桌上的三位长辈看在眼里,景撼天笑着道:“仲言这孩子,我看已经离不开你们乔蕊了。”
乔家父母面上不显,心里却高兴,乔妈妈摆摆手说:“就是新婚燕尔,两人还蜜里调油着,久了可就没这么亲热了。”
“现在亲热亲热也好。”乔爸爸说着,又隐晦的询问景撼天:“亲家公,刚才仲言说的看出来,是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乔蕊,有了?”
景撼天苦笑:“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们小两口的事,也不太跟我说,不过八成是了。”
“那婚事真的要加紧了,虽说已经领了证了,法律上早就是夫妻,但是亲戚朋友们看到,还以为是奉子成婚,多不好意思。”
“那就再加紧加紧。”景撼天说着,又问:“乔家这边的亲戚,能来的大概有多少,是跟着一起到小岛上去,还是回来了再单独办一次?”
乔爸爸想了一下:“我们的亲戚很少。”说着粗略的算了一下,又问乔妈妈:“时卿那孩子能去吗?”
乔妈妈小声道:“好像很久没看到他了,回头让乔蕊问问。”
景撼天却敏锐的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卿?”
乔爸爸笑着说:“是我岳父的一个学生,跟乔蕊大小一块儿长大,两人感情很好。”
乔妈妈立刻补了句:“像兄妹那么好,时卿小时候很照顾乔蕊,后来去国外留学,联系就少了,最近他刚回国,不过有没有时间,还的问问。”
景撼天脸色微沉。
景撼天一直知道自己的大儿子离开景家后,便没用景这个姓氏,他自己改了名字,跟了他妈姓,所以,这个时卿,说的是……景仲卿?
“学生?家严是?”景撼天看着乔妈妈问。
乔妈妈愣了一下,才说:“我爸是个大学教授,不过已经过世了。”
“抱歉。”景撼天皱了皱眉,又问:“那个时卿,是家严的学生?大学的学生?”他记得,时卿的大学,是在国外念的,但是他初中到高中的那段时间,失踪过,他派人到处找,也没找到他的踪影。
“不是,时卿当时还是个初中的孩子,是我爸在大学门口捡到的,说捡到有点好笑,其实是那孩子当时还在叛逆期,跟着一群社会上的人在大学门口要堵我爸班上的一个学生,到最后那些人当然是被保安赶走了,可时卿那孩子没跑掉,当时他好像还受伤了,我爸一心软,就送他去医院,最后把人带回了家,当时我们都不赞成,毕竟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不过我爸坚持,我们也只能随了他老人家。”
乔爸爸也叹息着说:“时卿那孩子,父母双亡,要是没遇上也就算了,遇上了,爸的脾气,怎么忍心他出去跟着外面的人学坏。”
“父母双亡?”景撼天听到自己的声音,颤了一下。
乔爸爸点头:“具体怎么去世的不知道,我们也没问,但那孩子,就说他无父无母,后来我爸就把他当自家孩子,他跟乔蕊,就真的是兄妹,打小就照顾乔蕊,乔蕊跟他学下棋,那时候,我们没少骂乔蕊,学习成绩不提升,倒是尽搞这些歪门邪道,那时候你好像还打了乔蕊吧?”
乔爸爸说着,看向乔妈妈,好像经过这么一说,也把以前的回忆勾了出了。
乔妈妈尴尬一下:“她那学期好多科不及格,就学那个下棋,从年级前五十,变成了三百多名,我能不气吗?”
乔爸爸就笑:“女孩子学学象棋,也能提升气质。”
“是你后来想玩棋,没人陪你玩,才想到乔蕊的好了吧。”
乔爸爸讪讪。
乔妈妈瞪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的看向景撼天:“这真是,看我们都聊了什么,亲家公觉得无聊了吧。”
景撼天苍白着脸摆摆手,心里却想着父母双亡那句。
那孩子,曾经果然是恨不得他死。
还有象棋,他就说,乔蕊怎么会他自创的棋门,原来,是仲卿教她的。
这算,一种缘分吗?
揉揉眉心,景撼天心情一下子很复杂,景仲卿年少失踪的那段时间,一直是他的心结,他没有参与到他最叛逆的生长时期,不知道他那时候做过什么,他对这个儿子了解的极不完整,所以,他恨他,也是应该的。
他又想到了前端时间在福天市看到那孩子的情景,当时,他走得那么干脆,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