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自责声:“我妈可以不用死的,她本来不用死,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她不会死,我想我妈妈,我不想让她死,我也没有想过要真正的告她,她走的时候,我连一句话都没来的及和她说,一句话都没说。”
“智申,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妈死了,她死了……”她说她此生最大的遗憾不是和萧钧庭离婚,而是在郑敏去世的时候,她都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徐智申的喉结动了动,突然之间同样红了眼眶,他安慰她:“你还有我,还有我……”
护士推门进来的时候,尹黎落好不容易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他听到响动声,急忙回过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拿着全身检测报告回来的护士,本来想说话,硬生生的把话给咽了回去,把报告递给了徐智申,便走了出去。
他把尹黎落轻轻的放在床上以后,又盖好被子,这才站起身拿起检测报告,可在浏览到身体状况检测那一栏的时候。
突然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之后立即抬头看向正在熟睡中尹黎落,心中仿佛被狠狠的敲打着,苦闷的难受,说不出的感觉,眉头皱的深刻。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便反复叮嘱护士好好的盯着尹黎落,防止她发生什么意外。
徐智申在咖啡厅落座后,对面的男人率先开口说道:“你作为我最好的兄弟,唯一的朋友,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再约你出来见面。”
徐智申并没有马上回答,眸子敛了敛之后才说道:“我也以为我们做不成兄弟,便是敌人。”
那个男人歪着嘴角笑了一下说道:“你错了,即使我们做不成兄弟,也一定不会是敌人,因为背叛过我萧钧庭的人,连做我的敌人都不配。”
徐智申的眉头轻轻的皱起,端起桌子上咖啡杯喝了一口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波涛汹涌。
他放下杯子后说道:“如果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那么我想我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说着就要站起身。
“等等。”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甚至还带了一丝祈求:“黎落怎么样了?”
徐智申先是一愣,紧接着重新在位置上坐好,深深的看了坐在对面一向高高在上,此时却放下身段的男人,平淡的说道:“无可否认的是,黎落已经向法院提出了离婚申请,不管她怎么样?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萧钧庭突然血红着一双眸子,握紧拳头,一个使劲捶在了桌子上,他始终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接近自己只是报复。
徐智申微微低下目光,不为所动。
他隐忍不发:“就算黎落向法院提出了离婚申请,但是只要我们还一天未离婚,她就还是我的妻子。”
“是吗?”他讥笑了一声说道:“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她的消息,不妨亲自去看,那也得看看,她到底愿不愿意见你?”
萧钧庭突然语出惊人的说道:“你喜欢她。”
这个‘你喜欢她’不是问句,也不是感叹句,而是肯定句。
被人戳破了心思,他整颗心漏跳了一拍,极力隐藏眼底的惊慌,不动声色的说道:“她是我妹妹,我喜欢她纯属正常!”
“是吗?”这次换他讥笑:“在你不知道尹黎落身份的时候,你对她什么感情,恐怕不用我明说,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吧!”
徐智申突然就不说话了,对于这件事,他没否认,也没承认。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之间陷入了沉默,各自在想着各自的心事,突然一声略带疲倦,但夹杂着尘封往事的声音自萧钧庭的口中传了过来:“我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一日,我们一同到山上游玩,后来遭遇蛇群,你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还记得,你说,你我兄弟二人,如果让我丢下你独自逃命,除非我死……”
辗转反侧之间,兄弟二人之间的情义怕也是在这个时候一点一点的建立起来。
徐智申的紧皱的眉头松动,忽又紧皱,说道:“如果当时你死了,我怎么会有机会替公孙一家报血海深仇。”
“是,你永远比我坦然!”
徐智申站起身说:“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
他大步走出了咖啡馆,桌子上冒着袅袅热气的是他喝剩下的半杯咖啡。
嗯,尘埃落定,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整整一下午,尹黎都靠在床头,看着某一处发呆,直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以为是护士,不为所动的继续神游。
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一道清丽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黎落,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