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俩也都没有离开,都守在病床旁,见他醒来,两个人立刻围了过去,轻声的唤着他。
“老爹,我是宝儿。”
“你猜我是谁?”
雷鸣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久违的,快要让他想疯了的面容,眼睛又红了,还没等心宝安慰,舒天心就赶紧狠狠的掐着他的人中,威胁道,“你给我出息点儿,再敢晕过去,我就立马带着宝贝走,让你找不着。”
雷鸣疼的直皱眉,又不敢反抗,慌不迭的点头,舒天心再三确定他没有说谎之后,才松开了他。
心宝摸了摸鼻子,为什么她觉得妈妈是故意要掐老爹的呢,不然怎么在老爹答应后,她松开的居然有点儿不甘心。
但是一想到五年前关于自己身世的事,心里又为老爹默哀,恐怕可怜的老爹要承受着妈妈一番折腾了。
雷鸣挣扎着要坐起来,心宝和舒天心忙一左一右的扶着他,又把枕头垫在他的身后。
雷鸣紧握着她们俩的手不放,眸光贪婪执念的放在两个人身上,生怕微一错开眼珠,她们就又消失不见了。
薄寒初和牧叔、王姨都在其他屋子里,把空间留给他们。
雷鸣虽然大病未愈,但是力气也不小,几乎要把舒天心的手攥碎,“你这些年跑哪儿去了?”他的嗓音低哑,但是还是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和怒气,“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等着我?你一个路痴,跑丢了找不到家,还把女儿给弄丢了,我去哪儿找你,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都以为你……”
舒天心一时之间被他骂的有些愣。
就连心宝也错愕了。
谁知,老爹批评完妈妈,炮口又直接对向了她,“还有你!别人说你不是我女儿,你就真的相信了吗?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照照镜子就知道咱们俩是爷俩,你怎么能随便的把我扔下,这五年以来,我昏迷着,但是偶尔也会听到老牧他们的话,你胆子大了,居然敢一个人就去找薄俭算账,还把自己混监狱去了,炸死这种伎俩都使了出来,还有什么你做不到的?我真想……”
心宝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那边舒天心拧着雷鸣的耳朵极咆哮了,“恶人先告状是吧?!一把年纪你也不要个脸了!还我跑哪去了,你跟别的女人结婚我去找你算账还不行吗?女儿被我弄丢我也愧疚也痛苦,你居然好意思质问我!归根结底不还是你的错!还有宝贝,你轻易听信别人的话断定她不是你的女儿时,是不是连我也一块儿恨了,我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男人,不像你水性杨花的,你好意思去怀疑我们娘俩吗?老混蛋!既然在你眼里我们俩浑身上下都是错,那我们俩就不碍你的眼了,我年过半百,但是依然我最好看我最美,我这就带着女儿改嫁,反正宝贝也不是非得叫雷心宝,跟着我姓舒,照样挺好,你就找你的大妻小妾的过吧!宝贝,我们走!”
说完,舒天心就松开了他,站起来拉着被父母一阵互怼弄得懵逼的心宝往出走。
背后,雷鸣慌忙喊道,“站住!你们……”
舒天心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我们怎么样?!”
雷鸣被她凶巴巴的眼神瞪得一阵阵的心虚,声音也跟着弱了下来,“你们回来。”
“不回!”舒天心斩钉截铁的一字一顿道,但是语气虽坚定,却不见她继续领着心宝往出走。
心宝抿了抿唇,有点儿憋不住乐。
她从未和老爹妈妈在一起生活过,曾经也无数次的幻想过该是怎么一番情景,倒是没想到竟然这么鸡飞狗跳的,可空气里都慢慢的洋溢着令人忍不住落泪的幸福。
雷鸣彻底败下阵来,“我错了行不行,我不先发制人,等你们炮轰我的时候,我肯定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那是因为你没理!”舒天心扬起下巴说。
“是,”雷鸣苦笑,眼里不断的翻涌着悔痛和自责,“我一点儿道理都没有,所以我更怕你们离开我,天心,宝儿,我真的错了,你们要打要罚怎么都行,就是别扔下我一个人,行么?”
曾经叱咤风云、大名鼎鼎的雷公如此放低姿态的说着卑微的话,是一件让人不得不动容的事。
心宝就第一时间心软了。
这五年,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真的是老爹女儿时,也很多次的想过,不管他们之间是真么关系,在她心里,他就是她的老爹,谁也改变不了,如果老爹活着,她会继续在他身边尽孝,哪怕老爹嫌弃她,厌恶她。
现在,老爹没有死,从前有过的为数不多的短暂的责怪,也都烟消云散了。
这世上,什么能比得上亲人就在身边,爱人就在眼前。
“妈妈……”心宝试着为老爹说情,舒天心恨铁不成钢的哼了她一声,转手就把她推了出去,“小狼崽子,妈妈还不是为你讨公道,你去和寒初玩,我教训教训这个老混蛋!”
心宝还没等再说什么,门已经砰地一声关上了,差点儿撞到她的鼻子。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宝只好在心里默默为老爹祈祷。
“小宝?”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心宝心尖一颤,甫一回头,就听走过来的薄寒初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中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妈妈在陪爸爸,我能不能带你去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